战场中心,江澈敲桌子般屈起食指点得虚空涟漪阵阵。波纹荡漾开来...宙海里那一捧烟花开始倒流,无数粒子收拢,迅速聚集成高挑丰腴的人型,当然是披着道袍的。血液逆反,伤口复原。南天大帝在莫测伟力之下恢复如初。不过江澈不打算停下。来都来了,给南天大帝和蛤蟆老祖的境界顺手往上提一提,将将能酣畅淋漓吊着源一打的那种。碾压、势均力敌其实都没意思。反正能量由他出,取之不竭。……南天大帝和蛤蟆老祖的回溯过程是同时结束的,所以在江澈修复加灌顶两套组合拳打完并解开时空后...在场的参战之人一时间皆怔在原地。特别是源一的视角——前一刻南天大帝死于它刀下,可转眼就整了出大变活人,而且复原的南天大帝一身气机比之前更加恐怖了。源一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还有被玩弄股掌之间却不自知心悸。相较于一众天魔,老祖跟大帝两人作为知情人很快回过神,心中激荡一瞬便第一时间进入状态。无上神威扫荡战场,硝烟平息。在三头大天魔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南天大帝跟蛤蟆老祖一左一右悬浮虚空,摆出一副摩拳擦掌地样子。源一因未知在侧并没攻击,反而身形瞬间暴退想要逃离到宙海深处。身为诡异本异的它只觉得眼前一切才是真正的诡异。简直小巫见大巫!它想不明白南天大帝怎么复活,又怎么刹那间将境界提升至帝路后期的。可是直觉告诉它,这里头的水深到它决计把握不住,甚至隐隐感觉莫须有的天灵盖在刺痛预警着。就好像头顶有个血红色的‘危’字。而源二源三自不必多说,几乎跟源一同时动身提桶跑路。特么的太吓魔了!一时间都分不清到底谁是反派,琢磨不出自己是何成分。源一边夺路而逃,边观察帝阵之前两道魔鬼般的身影。南天大帝两人无动于衷的反应不仅没让源一松口气,反倒是警铃大作,差点停下逃跑的脚步。‘到底是谁?!’源一灯笼眼红到发黑。但来不及多想,它撞到了一堵墙。紧接着宙海响起铮鸣之声,一道锐利冷冽的枪芒向它攻杀而来。源一连忙祭出防御龟壳,并将源二源三拉到了跟前。三兄弟相顾无言,头昏脑涨。另一头。江澈抱臂站在大帝和老祖中间,脸上猖狂之色不加掩饰,“我就不刷存在感了,二老自个琢磨吧。”南天大帝跟蛤蟆老祖对视一眼,千情万绪付之一笑中。蛤蟆老祖呱呱大笑,“妙极,这感觉就像做了场颠倒大梦,呱呱呱...明明云水道场你还搁那里坐着呢。”南天大帝让覆海自由发挥,目光一扫身后道:“时光不可改便是如此...一个都快把现实搞乱套了。”说着南天大帝看了眼江澈,红唇微微勾起弧度,“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蛤蟆老祖先一步开口,打趣道:“怎么就不见你关心老祖呢?”此话一出,江澈顿时有些不自在。老祖这是什么意思?搞得他好像在跟大帝打情骂俏似的...忽然脑海里又浮现某位容颜,江澈不由浑身发寒,连忙掐断话题,“大帝,您绝对想不到黑烟团是什么鬼。”“哦?”南天大帝嫌弃地瞥了眼蛤蟆老祖,又看向江澈,“别卖关子。”“咳咳...”江澈被点破心思,羞涩一笑,“黑烟团是复制我留下的。”江澈语气感慨:“我也没想到啊,不过复制我和复制小青还活着我很高兴,这才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未来。”闻言两位老祖级人物差点没管住表情。南天大帝叹了口气,“是啊,这是个天大的惊喜。”蛤蟆老祖又开始阴阳怪气,“红绫何故叹气不停?羡慕?”努努嘴,蛤蟆老祖继续道:“之前不都说嫁人嫁人了么...”江澈表情越大古怪。不对劲!这很不对劲!老祖到底要干啥?他和南天大帝有地下情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而且怎么可能!正想着,南天大帝心有灵犀一般说出江澈心声:“我是老人家,二老之一,蛤蟆你少说两句吧。”其实南天大帝话中没有深意,说得全是事实。只是...盖不住听的人会曲解啊。江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蛤蟆老祖把话题越带越歪,“呱呱,红绫你这话很微妙啊...你是..”南天大帝直接打断,平静道:“你总喜欢说些莫须有的事,老货一把年纪怎么就改不了挖苦人的坏毛病?”“那个...”江澈觉得不能再眼观鼻鼻观心了,他必须说点什么,“老祖您在讲什么啊,您不要乱牵线搭桥!”这回轮到蛤蟆老祖懵逼了,“江澈...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他说这么多就是因为先前南天大帝跟江澈腻在云水世界,偷个窥还被南天大帝一顿训斥...现在跟他讲清清白白?!他不同意!他老脸往哪里搁?已经没办法收场了。当然,主要还是看不过南天大帝老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样子,小辈也很难撮合到一块去。没人选了。江澈佯怒道:“我告你诽谤啊!”他不傻。可他真对大帝没想法...蛤蟆老祖指了指李红绫,一副你是不是有点傻的表情,“我看你审美也没问题,怎么就能视而不见这么个大美人呢?”“呃...”江澈含糊一声,偷摸看了眼大帝,发现后者面色平静,他彻底放下心,生硬的把话题给转移了:“老祖,您知不知道为啥云水世界里还有我和小青?”蛤蟆老祖摇头,失望至极。“因为我们有唯一特性。”江澈见蛤蟆老祖终于放弃,好悬没抹一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等把气出了就要收束回来了。”蛤蟆老祖意兴阑珊,“行吧。”“嘿嘿...”江澈挤眉弄眼,“您俩想好怎么奖励源一了吗?”“老祖累了。”“那...”“让我来吧。”南天大帝提着覆海,一步踏出。她早就想结束这诡异的气氛了。蛤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乱七八糟说些怪话...枪芒乍现宙海,铮鸣不绝于耳。“唉。”蛤蟆老祖深沉叹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啧...江澈听得浑身刺挠,远遁数万光年。到现在他都没整明白,蛤蟆老祖这是演得哪一出,老人家到底是误会了什么啊?当事人心惊肉跳的莫非看不出来?走,得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