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向左先迈一步，挥起镰刀先砍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随即向右偷了一步，来到了另一名年轻人，用镰刀钩进了他的胸口。</p>

“别动，再动把你心剜出来！”</p>

刀尖都快碰到心脏了，那年轻人一动不动。</p>

李伴峰面无表情道：“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烧树？”</p>

年轻人艰难喘息道；“我们是来抓象甲的，象甲都在树干里，不好抓，用火烧，能把象甲逼出来。”</p>

李伴峰四下看了看，周围有十几棵橘树被烧得满身焦糊，老者含着眼泪道：“这些树都被他们糟蹋了。”</p>

树上的橘子还在，李伴峰还能闻到橘子的香味。</p>

这么好的橘子树，就这么死了。</p>

李伴峰看着那年轻人，皱起眉头问道：“这么好的橘子，你们就这么糟蹋？”</p>

“我们是为了抓象甲！这虫子太滑，我们哥俩一天就能抓三五十，放火烧树，一天能抓一百多！我们千辛万苦才来到这，就想多抓几只回去，也好够本！”</p>

李伴峰道：“抓的慢点就多抓几天，反正这有橘子吃，像你们这么糟蹋，这橘子园几天就得绝种。”</p>

年轻人忍着疼，咬牙道：“并肩子，脚踩宽着些，别把路走绝了，你还不知道我是滑哪条线的，我是蓝杨村的人，马家五公子是我大掌柜，你敢动我？你想过后果么？”</p>

“你是蓝杨村的？”李伴峰一脸惊讶，“我说呢，原来都是自家兄弟，快来，咱们换个地方聊聊。”</p>

被割了脖子的那位还没死透，李伴峰将他一块带上，去了远处，确系躲开了老者的视线，他把两人全都扔进了随身居。</p>

这次娘子没矜持，没等李伴峰关门，她已经吃上了。</p>

回到老者身边，李伴峰解开了绑绳。</p>

老者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那两个后生呢？”</p>

李伴峰道：“他们回家了，我让他们好好反省，以后保证不会再犯了。”</p>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明白李伴峰的意思，走到那些被烧坏的橘树旁，摸了摸焦糊的树皮。</p>

“这帮畜生，造孽呀！你也是从花子湾来的？”</p>

花子湾？</p>

那是什么地方？</p>

“我是从绿水湾来的。”</p>

老者闻言一笑：“绿水湾是你们的叫法，我年轻的时候，那里就叫花子湾，到处都是叫花子。”</p>

“老爷子，你记错地方了吧？”李伴峰眨了眨眼睛，“绿水湾到处都是有钱人。”</p>

老者轻轻抚摸着树皮，似乎在回忆曾经的往事：“我年轻的时候，花子湾有一个叫花子，不知从哪染上的怪病，起了一身的脓疮，开始流白脓，后来流红脓，最后那脓水都变成绿的了，</p>

当时的花子湾，除了叫花子，剩下的也都是些穷苦人，能吃上口饱饭就算走了运，要是得了病肯定没钱治，</p>

这叫花子的病太吓人，满身都是绿水，谁也不敢离他太近，没人给他饭吃，哪怕在阴沟里拣点垃圾果腹，都有人冲他扔石头，</p>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死不了，就这么一直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p>

流着绿脓的叫花子！</p>

李伴峰见过这个人，</p>

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可怜可怜我吧。”</p>

“小伙子，想什么呢？”</p>

愕然之间，李伴峰回应一句：“他一直活着？那他命还挺硬。”</p>

“硬！真的硬！因为他修为够高。”</p>

“他是什么道门，几层的修为？”</p>

“他的道门是他自创的，别人说不清楚，到底多少层，也没人知晓，可惜他得了病，满身的本事都使不出来，</p>

有一天，大雪纷飞，他饿得不行了，沿街要饭，没有一个人给他吃的，</p>

他活活饿死了，在他死的当天，花子湾有不少人都得了怪病，他们先是出疹子，疹子破了就变成了脓疮，脓疮开始流白脓，过些日子就变了绿脓，</p>

绿脓流上几天，得病也都死了，他们的身边的人也开始出疹子，很快又开始流绿脓，</p>

人一茬接一茬的死，整个花子湾的人都快死光了，从那以后，花子湾变成了绿水湾。”</p>

李伴峰越听越后怕，他仔细看着眼前这位老者，小心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p>

老者摇摇头道：“很多年前了，到底是多少年前，我也不记得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