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行，他比李伴峰还行。</p>

这里有他的地界，只要撒血，地头神就会保护他。</p>

就算不撒血，燕子也会保护他。</p>

只要不离开地块，马五的处境比在马家大宅还要安全。</p>

可李伴峰去绿水城安全么？</p>

虽然与陆家的矛盾暂时缓和了，马五还是有些担心：“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最近最好先别去绿水城，我总觉得各大家族要弄出点事情。”</p>

“我还真有要紧的事情要办，我要买画。”</p>

“买画？”马五眨了眨眼睛，“买画这事算什么要紧？”</p>

“非常要紧，我现在迷上了看画，一天不看画，饭我都吃不下去。”</p>

这话听着耳熟，马五想起了李伴峰买唱机的事情，那时候无论马五怎么劝说，都阻止不了李伴峰。</p>

“老七，你有些举动实在太奇怪，我实在想不明白。”</p>

李伴峰哭笑不得：“你把蓑蛾夫人给睡了，你说我举动奇怪？”</p>

“你要买名家的画作，还是寻常的挂画？”</p>

“去绿水城自然要名家画作。”</p>

其实李伴峰是想去学画。</p>

钟摆教他的西洋画法，两三年都未必学得会，李伴峰想学点速成的画技。</p>

“名家画作……”马五思忖片刻，想到了一家，“在绿水城，出名的画家不少，但在我看来，最有意境的当属乔广沅老先生，尤其是他的山水画……”</p>

“山水画不要，”李伴峰摆摆手道，“要擅长画人的。”</p>

“擅长画人的，傅泰岳老先生是好手，三五笔之间，就能把人画的栩栩如生，但他的画作可不便宜。”</p>

一听三五笔，李伴峰来了精神！</p>

他就想要这样的画技，危急关头，三五笔之间，就能制造出一个强大战力，这不就能把四品技发挥到极致么？</p>

“这位老先生住哪？”</p>

马五把傅泰岳的地址告诉了李伴峰，叮嘱道：“傅泰岳先生性情有些孤傲，他的画也不便宜，你要真是想买他的画，需要多一些耐心。”</p>

这种大艺术家，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个性，这一点，李伴峰并不介意。</p>

在新地住了一晚，第二天，李伴峰把小根子送回了蓝杨村，独自一人前往绿水城。</p>

按照马五的地址，李伴峰找到了傅泰岳老先生的住处。</p>

敲了半天门，一名仆人出来了：“你是来求画的么？”</p>

李伴峰摇头道：“我是来学画的。”</p>

仆人上下打量一番，对李伴峰道：“你先在这等着。”</p>

在门外等了半个多钟头，门终于开了，仆人把李伴峰带进了门厅，又等了半个多钟头，仆人才把李伴峰带到了正厅。</p>

等了这么长时间，李伴峰一句怨言没有。</p>

跟大师学画，就得经得起这份考验。</p>

傅泰岳老先生正在作画，仆人示意李伴峰不要出声，李伴峰仔细欣赏着客厅里画作，又看了看老先生尚未完成的作品。</p>

看过一圈，李伴峰转身走了。</p>

傅泰岳放下画笔，冷笑一声道：“年轻人，这点耐性都没有，还想做我门下弟子？”</p>

“不是没耐心，是我不想和你学。”李伴峰没有发牢骚，他说的是真心话。</p>

傅泰岳一愣，看着李伴峰道：“老朽不才，还请你点拨一二。”</p>

李伴峰看着客厅里的一幅画道：“我看不懂你的画，你画的是个人，还是一座山？”</p>

老先生笑了：“老朽画的是山神，形似山，神似人，山神之意境，便在这画卷之中。”</p>

李伴峰仔细看了看，他说的还真有些道理。</p>

形状是山，但山水之间的线条勾勒出了一张人脸，确实有一股难以捉摸的威严和气势。</p>

“挺好。”李伴峰赞许一声，还是走了。</p>

这老先生画的确实有意境，满屋子的画都很有意境。</p>

可这对李伴峰没用，画出这么一个抽象的东西，不适合帮李伴峰打仗。</p>

看李伴峰头也不回，老先生放下画笔，追了出去：“年轻人，你适才说挺好，却还没说这画好在哪里？”</p>

“哪里都好，就是太过高深，我还到不了那个层次，等我多学几年，再找老先生讨教。”</p>

傅泰岳神色阴沉，仆人看着李伴峰的背影讥笑一句：“你这样的人，还是画坊街学画去吧，那地方合你身份。”</p>

李伴峰回过头问道：“画坊街在什么地方？我去看看。”</p>

他是诚心请教，这句话却让傅泰岳生气了，他青筋一跳，挂在客厅里的山神仿佛活了过来，怒视李伴峰。</p>

不是仿佛，是真的活了过来。</p>

李伴峰感知到了危险，快步离开了宅邸。</p>

这人是个宅修？</p>

刚才没见他往画上滴血。</p>

又或是别的什么道门？</p>

看样子修为不低。</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