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法医病理学方面的能力,江远在法医人类学方面,已经有一些自信了,站到吴军对面,就道:“那我来剖?”
“我先来吧,今天这个……这半个尸体的难度,还是有点高的。”吴军自己看着眼前的半具尸体,都有些发愁,自然不放心江远直接操作。
不像是普通的尸体解剖,通过法医病理学的知识,来解决“怎么死的”问题。
法医人类学要做的,首先是找出“这是谁”。
老实讲,法医人类学要解决的问题,天生就比法医病理学的问题更困难。
做一个形容的话,法医病理学,像是在做选择题,而法医人类学要做的是大题,是解答题。
法医得一步步的将尸体的信息剖析出来,然后回答以下几个基础问题:
这是人吗?
男人还是女人?
什么种族或民族?
年龄几何?
身高体重,外形外貌是怎样的?
有何特征?
他(她)是谁?
这些问题,如果是面对一个活人的话,许多根本都不是问题。想要解答,办法也非常多。
但在面对一个尸体的时候,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吴军还是一步步的清理尸表,做好记录,最后,又推了便携式的X光机过来,给下半截尸体拍了X光。
“看起来,是个比较年轻的男性。”吴军将X光片插入到面前的灯箱处,点了一下骨盆的位置,再叹一口气,顺口问江远,道:“如果只给你这个骨盆的X光片,你怎么判断男女?”
“骨盆的话,男性的骨盆外形比较狭小,比较高一点。女性会更宽大,更矮一些。男性的骨盆上口,是心脏型的,女性的是圆形或者椭圆形。另外,耻骨弓的角度,男性角度比较小,可能到70度,女性要90度到100度……”江远说的很快,也说的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