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宴尘心生倾慕之后,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仍在,但都已不重要了,换人与否,他心悦的,都只有眼前人。
可现在宴尘与他说,他不是他……
这就说明,自己身上所有血仇都与眼前人无关!
“你是魂魄入在此身?”喻清渊音色中带着喜意,将他那份伤重的沉哑都压下去了不少,甚至那眸中深渊浓的似要将宴尘吸进去。
宴尘烦躁中也禁不住诧异,他道:“你信?”
喻清渊:“只要你说的,本座都信。”
宴尘侧身站着,不想迎着他的目光,道:“……是。”他在回答他的上一句。
“你是何时来的?”
“在你被绑到万仞峰的树上之时。”
“那你原来长的什么模样?”
“与现在一样。”
“名字?”
“也是宴尘。”
“修的无情道?”
“千年。”
“那你原来……有徒弟吗?”
“没有。”
喻清渊想了一下他方才所讲,缓声问道:“你历劫……是为本座而来?”
宴尘想不到喻清渊如此敏锐,“……只是一环。”
喻清渊下了床,宴尘这般回答他便当他承认,他边走边道:“既如此,你确定来此历的是飞升之劫……不是情劫?”
宴尘:……
情劫?不可能是情劫!天道怎会让他一个无情之人来历情劫?!
喻清渊走近了,“师尊。”两字沉言深邃,将宴尘缠住。
宴尘方才沉入自己的心境之中,闻言后退数步,攥着手低喝:“话已说明,别再用这二字叫我!”
“你当了我一日的师尊,此生便都是本座的师尊,本座认你,只认你,改不了。”
宴尘:“别过来!”
他管不住自己要杀人的手,且他不想再被塞进一把灵刃。
喻清渊去搂他,宴尘连连躲闪,最后毫无用处,他被压在了门扉之上。
毒素所致,让宴尘的情绪比平素外放很多,他咬牙切齿,狠厉道:“喻清渊,你有完没完!”
喻清渊望着他的眸子,轻声:“没完。”
“你这么喜欢压人,去找别人!”
喻清渊微微低头,呼吸交错,他三字更轻:“就找你。”
他去抓宴尘的手。
宴尘将手紧紧攥住,不给他任何塞入灵刃的机会。
“师尊……师尊……”
喻清渊一遍遍叫着这两个字,仿佛想要一次叫个够,他去掰宴尘的手指,两人手上较量一阵,指骨寸响一声一声。
喻清渊又用了十成修为,他不过剩下三分的命,却是狂放的不管不顾,一阵后宴尘手中第三次被塞了灵刃,扎进了那同样被第三次刺入的心口。
“你……你!!”宴尘眼看着灵刃越扎越深,他简直被气疯了,音色发颤:“听不懂人话是吗!有病是吗!!”
喻清渊制着他的手,一下子将灵刃没入了底。
霎时血流如注,涓涓而出。
他嘴角也往出涌血,血线汹的吓人。
喻清渊费力的喘了口气,眼睫动了动,依然轻声:“……嗯,师尊说有,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