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德没有再说话，直立的铜人又一次摆出了一套叶柯已经熟悉无比的起手式。</p>

叶柯弓起了身，蓄势、发力，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道离弦之箭——不，他远比离弦之箭更快——冲向了铜人。</p>

先前几次失败的尝试里叶柯也是这么做的，他似乎是寄望于超限状态下的加速能够让自己突破锁链的桎梏，但无一例外，无论他的速度有多快，最后拳头都会停留在距离铜人半寸的位置。</p>

“没用的。”希德的叹息响起，“在你看来是那些数据锁链禁锢了你的虚拟角色，但这种控制程序的本质是将伱的意识和神经中枢隔绝开来，就像沉浸设备一样，无论你在虚拟世界里做什么，你现实里的身体都不会动弹分毫……”</p>

“咔——”</p>

希德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彻了整个梦境。</p>

“什么？”</p>

叶柯的拳头还是没有触碰到铜人，但那些数据锁链也已经不复存在——整个梦境程序都在他挥出那拳的瞬间崩溃，连带着沉浸头盔都检测到数据过载的风险，强行断开了连接，将叶柯从乌托邦世界里踢了出来。</p>

此时此时，现实世界中的叶柯正保持着一个从椅子上跃起，右拳直直向前挥出的姿势。</p>

“嘭！”</p>

失去平衡的叶柯重重地砸在地上。</p>

“嘶……好痛。”叶柯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揉着膝盖和手肘坐了起来，看向了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的希德，颇为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这算不算成功了？”</p>

“算……吧。”希德一脸古怪地盯着叶柯，“你这算什么？‘一力降十会’，还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没想到居然还真能让你莽出来……”</p>

“既然超限者的能力特点就是速度，那就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限，提升到连程序都跟不上自己的地步，让程序自行崩溃，这也算是一种破局之法，对吧？”叶柯随手擦去了从鼻孔里流淌出来的鲜血，兴奋地说道。</p>

“算，但只局限于这台配置不够高的沉浸头盔。”希德无奈地说道，“如果换成‘幻镜’，你至少得把速度再提升三成，才有可能从梦境程序之中挣脱出来。”</p>

“那就提升自己的速度。”叶柯说道，“你也说了，‘唯快不破’。”</p>

“再提升下去，你这具人类的原生躯体承受不住。”希德说道，“你会在撕碎梦境的同时，也撕碎自己的人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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