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肉白骨，活脱脱一幅鲜血地狱的恐怖景象。</p>

鲜血染红白衣。</p>

少女静静站在那里，就像是血狱中盛开的妖艳花朵，莫名给人一种魔幻诡异的美感。</p>

她缓缓抬头。</p>

恰好和他俯瞰下来的目光相遇。</p>

两人视线一触即分。</p>

几乎在同一时间露出笑容。</p>

她旋即移开眼睛，回头看看静默下来的燕十。</p>

脸上笑容愈发浓郁。</p>

“或许是她们的在天之灵显现，才让伱和他在此地相遇。”</p>

她激动到微微颤抖，“两虎相争，双龙戏珠，是悠悠和依依还在的时候，一直在做却没有做完的事情。</p>

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竟然还能在我死掉之前，帮她们完成这一心心念念的游戏。”</p>

一边说着，她一边缓缓向前走来。</p>

跨过一具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在卫韬十米外停下脚步。</p>

燕十亦步亦趋，始终和她保持十步的距离。</p>

“她这是病得不轻啊。”</p>

“这才多长时间，竟然第三人格已经如此稳固。”</p>

“如此继续发展下去，怕是用不了太久，她就能一个人打麻将了。”</p>

“还有十师弟，竟然也和她混到了一起。</p>

莫非这就是精神病人之间的惺惺相惜？”</p>

卫韬表情怪异，刹那间数个念头在心底闪过。</p>

“卫公子，我送给你的叶片书签呢？”</p>

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那些书签对老师有用，所以我要把它们收回。”</p>

“书签，什么书签？”</p>

卫韬一脸茫然，“白姑娘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书签？”</p>

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当初在内城梅苑，还有红线武馆，我给你的书签呢？”</p>

“你不是说要将它们串成护身符项链，时刻戴在身上吗？”</p>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p>

卫韬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和表情，严肃认真道，“夹在书页里面叫书签，戴在脖子上的是护身符，两者根本就不是一种东西，又岂能随便混为一谈？”</p>

“退一万步讲，既然白姑娘坚信自己给过我书签，那你能不能再拿一片出来，让我看看它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p>

她沉默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算了，我时间有限，也没那个功夫去纠正你的记忆和认知。”</p>

“还是抓紧将她们未完成的事情做完，然后就能赶去寻找那些声音的来源。”</p>

“什么声音的来源？”卫韬忽然想起那座诡异山谷，便当即出言问道。</p>

她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喃喃道，“虽然对你有些不公平，但我真的没有更多时间，来重新调教喂养一条新狗。</p>

只能说你的命不太好，非要拒绝我之前释放的好意。”</p>

“这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就算是在前世的精神病院，也没救了。”</p>

卫韬默默看着那身染血的白衣，静静听着她的自言自语，耐心已经所剩无几。</p>

然后忽然听到她的一声尖叫，在夜幕下迅速散开。</p>

“燕十，杀了他！”</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