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街头静下来，梁郴先收了目光，上下打量裴瞻：“营中近日哪有什么事务？你又扯谎。”</p>

“谁说没有？”裴瞻面不改色，转身进屋，“大小事都得我管，程老三又告假，事情更多。”</p>

梁郴牵着梁瑄，鼻孔里哼道：“你就扯吧。你当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p>

裴瞻没接话，迈了门槛，像是进了自家门，他轻车熟路地往素日二人常待的抱厦走去。</p>

梁郴走在旁侧，说道：“你为何似对徐胤有所不满？”</p>

“都不熟。如何谈得上不满？”</p>

裴瞻提袍在屋里坐下，空气里还有酒菜的味道，想必先前的酒宴正设在此处。</p>

他环视一圈又看回在主位落座的梁郴：“我不像你们，我去年率领大军回京之后才认识他，金銮殿上那是第一次见面，此前连见都没见过。从那次到如今，统共不过三四个月，统共见过两三回，如何谈得上喜恶？”</p>

梁郴让人上了茶，瞄他道：“你这闷葫芦，不说话则罢，一说便让人说不过你。</p>

“不过也是。我此番回来，也觉得他较之从前更为老成淡定，不是从前满满的少年气了。”</p>

裴瞻喝了口茶，又放下来：“他到底是荣王府的姑爷了。”</p>

话说到这里，屋里就沉默下来。</p>

一旁吃着花生的梁瑄看着他们，说道：“荣王府的姑爷，为什么老上我们梁家来？”</p>

二人便齐齐望着他，皆不知该如何解释。</p>

梁瑄便缠住了裴瞻：“五叔五叔，我想随祖母去寺里给小姑奶奶诵经，你快帮我求求情。”</p>

裴瞻望着他的大脸盘子，说道：“我也觉得，荣王府的姑爷不能老是上梁家来。”</p>

一席话说得梁郴沉默。他随后道：“你别跟着胡闹。徐胤做的已很够仁义。梁家若不接纳他，那是不识相了。”</p>

裴瞻不说话了。转了几下手上的杯子，他打发梁瑄：“你回房去，我来劝你父亲。”</p>

梁瑄高兴地抱了他一下：“谢谢五叔！”</p>

待他出去后，裴瞻看向梁郴：“六年前，太平还在世时，伯母和嫂子她们可曾听她提到过一把匕首？”</p>

“匕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