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刚才突破筑基初期了。”李俭突然一嗓子，将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张博学吓得一愣，直着眼睛瞪了几秒，才反应过来。</p>

“哦，突破筑基初期了……嗯，那你现在应该算是中期。”张博学忙翻动文件，跑去外面看人们送来的灵宝丹还够不够。</p>

等他“蹬蹬蹬”跑回休息室，李俭像是没事人似地，接着干活——吸收两种丹药。</p>

“突破有什么感觉吗？”</p>

李俭将嘴边的灵宝丹吞下：“还能有什么感觉，小幅强化生命力和法术使用体验，差不多就加了点血和蓝，再多一点攻击力，没感觉了。”</p>

“那只是对你来说吧，对正常人来说，突破境界得到的提升还是很有花头的。毕竟抵得上功法和技能突破几层的能耐。”张博学再瞟李俭一眼。</p>

李俭算是开了挂，各项数值莫名其妙就会向高处飚。正常人想要提升自己，要么钻研法术，要么勤修功法感悟五德，有能耐就去整点补药吃，能强一点是一点。</p>

突破境界的提升抵得上好些工时的刻苦感悟修炼，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也就李俭次次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别人也奈何不得——毕竟他有挂是真开。</p>

“哦，不过实打实地说，吃灵宝丹的境界提升，可能是例外嗷，就是我突破的时候，感觉空间权能还是蛮清晰的。”说着，李俭一抬手。</p>

“你看我现在抬手，这其实不是我在用力，而是空间权能……我很难讲清楚到底是什么机理，简单地说，我没有消耗自己的力气和法力，不是以操作底层神经的形式，而是以表意识，直接控制了这条手臂。这个活挺难解释的，毕竟我学的不是神经学。”李俭有些遗憾，自己不能表述清楚。</p>

在人类对神经学——当时一度和精神学混杂在一起，当然，现在也混杂着——进行研究的历史中，有一段时间，人们认为神经反射是这样的：感受器官接收到信号，转化为神经信号，一般为电信号，通过神经传导进入大脑或其他高级中枢，在高级中枢分析后，一般指的是大脑，大脑下达指令给次级神经，到具体位置产生反应。</p>

但在之后的研究中，人们惊讶地发现，表意识能够掌握并做出判断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少：感受器官接收到信号，传导之后，有许多冲动和反射并非经过表意识所在的大脑部分进行分析后下达命令执行，实际上做出行动的神经往往会在大脑做出判断的几个毫秒（我记得应该是毫秒）之前就会表现出神经冲动，换言之，人在某些时候认为是表意识做出的判断，实际上只是潜意识的反应。</p>

总之，过去人类想要操控自己的身体，不仅有很多操作是意识难以触及的，甚至有很多操作，是表意识不能绕过潜意识，或者绕过底层神经的——这很正常，就像人不能不动用手臂肌肉就让手臂动起来一样正常。</p>

而在刚才，李俭抬手时，他的手臂肌肉并未进行大规模能量转化，法力也没有在其中掺和，只是以“空间”介入的形式，让手臂动了起来。</p>

这里头的具体操作形式和手臂运动的数学模型能够逼死成千上万个数学课题组，烧干他们的脑细胞。但权能就是这么离谱的东西，能用就是能用，哪怕不知道原理甚至不知道运行形式，该用就是可以用。</p>

“我感觉，我不太明白这件事情有多震撼。”张博学看着李俭，露出尴尬笑容。</p>

这笑容李俭很熟悉，不同领域的大佬相互交流时，遇到自己没接触过的领域，往往都会露出这种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