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为了研究粒子物理，为了寻找自然界中难以收集的粒子，人们干脆建了个粒子加速器？为了获得身边难以获得的高能粒子讯息，人们将探测手段探向地球之外？</p>

这本就是为了获得自然现象而做的工程，这些“辅助”工程又需要新的学科支撑。遍览人类的科学研究历史，人类的科研工程和科研本身，总是相辅相成，息息相关。</p>

李俭听了这话，心中倒是有些吐槽：是啊，蛮古纪元的人族生活在方便修仙的时代，灵机充足灵材广泛，有的是东西可以用来倒腾法阵，但要说“环境比现在好”，恐怕除了灵材种类繁多之外，没有什么环境比现在好吧？</p>

“那么，有没有改进的思路？”</p>

“思路倒是有。环境不足，我们尝试用模型模拟，不过这也需要直接使用灵材构建法阵，修改模型效果才能验证，算是用模型弥补自然现象不足的情况。同时我们增加了对填充地块和战场遗迹的观察，这些是天然法阵，观察其中灵机流动也可以为法阵理论提供资料。第三，我们打算加大聚灵阵的材料投入，用量变引起质变。”</p>

李俭心里咯噔一下。</p>

“呃，我好奇一下，我有点想知道，这种用量变引起质变的形式，打算怎么做呢？”</p>

“投入更多灵石，以增加灵石投入的方式增加聚灵阵效果。”</p>

不需要心里咯噔一下了，但凡李俭没控制住表情，这时候都该倒吸一口冷气。</p>

但有了聚灵阵珠玉在前，再怎么心里觉得古怪也只能忍着：“……那就祝你研究顺利，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学校这边会给你们帮忙的。”</p>

……</p>

“今天听到要投入灵石，怎么不激动了？”回去路上，李俭默默思索，张博学见他不说话，便主动找起话茬。</p>

“我倒是想激动，不过她做出来聚灵阵应该是真的，如果新成果也和聚灵阵一样吓人，或者改良聚灵阵改出当年改良蒸汽机的水平，现在激动不好。”李俭不敢断言。</p>

“如果依我自己的想法，我对此前景，不觉得乐观。但科研工作从来不是一个人觉得乐观不乐观就能决定走向的，更别说像我这样，专业领域完全不重合的路人看法。”李俭见身边只有张博学，说话不见得会被谁断章取义，这才放心地说几句想法。</p>

“别说路人了，就算是某领域的大拿，譬如当年的牛顿，够厉害吧，在一些问题上照样马失前蹄。作为后来者，讨论牛顿本人的局限性、讨论他的神学家本质，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只要有良知，否认牛顿本人的科学成就便算是种瞎了眼的错误。连牛顿都会在科学问题上坚定不移地犯错，哦，我是说光的波动性，那就更不用说我对柳教授研究的看法了。”李俭趁着这时候，也掰扯点心里话。</p>

“你觉得柳教授投入更多灵石的做法不对？”张博学敏锐地抓到李俭的心思。</p>

“嗯，这是我浅薄的那一面在作祟。太喜欢守成了，哪怕再少的成果，只要它还是成果，我就觉得有些可以留住，不要再投入更多，产生可能存在的损耗。这种想法并不对，我会控制好，不让这种想法影响到工作。”</p>

“不影响到工作就行。反正到时候条子递上来，下面会有人审核，审核完了才会给我，我批完了再给你批，你看着是柳教授用灵石，问一嘴就行了。”张博学了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