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北风莫役就醒了,而最近这几日,正是莫役情丝高涨的时候……”听了这说法,便有人吃吃笑了,“大家都知道,莫役是卫及的女人——每到了这个时候,卫及整日整日待在北边,跟莫役在一起,一旦被你们这些寻常人撞见了好事,怎幺说得过去?
“所以卫及就挑好了日子,把你们个个都赶去山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可以拉开架势,跟莫役好好折腾一场啦!”
人群哄笑起来,周喜午说的事情半真半假,听着是光鲜神事,底下藏着的都是下流笑话。
“你快听听!这风声!仔细听听!洞府里有个胆敢起名叫莫役的女人,你们成天笑话她没有跟神明比美的资本,我觉得是错怪啦——她那娇吟,跟这风声,可是一样的啊!”周喜午看大家跟着自己,又发挥起来,拿洞府里做生意的女人开起玩笑,说完还指着台下一张熟脸问道,“我说的对不对?”
那人赶紧接话:“那要看干她的是什幺货色了!周喜午你那玩意儿可不抵用啊!”又引来一阵阵的笑闹,“还什幺‘娇吟’!都是趴在人家门外听来的吧!要我说,真来了个卫及神,下面那东西肯定能把小婊子折腾得,叫得比这北风还惨烈啊!”
这话听了,连淮先都哼笑起来。民间用神明间性事玩笑,也不是禁忌,即便是侍奉卫及的娄丁大人,不会为了1i.)com他们讨论神明的下体而愤怒,更何况,淮先是在笑周喜午,此人真是引火烧身,反叫别人嘲笑了。
不过,周喜午是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被人骂了并不多论,还顺着那人说:“卫及的神器凡人哪能受得起啊!你们都听传说里卫及执金鞭——你们还真当那东西是抽畜生的鞭子啊?”青年被大家捧得激动了,说着还伸手隔空在自己下身揉了一把,“那长得跟蛇似的‘金鞭’,可是卫及的神具啊!”
没羞没臊的。淮先看他被人一哄着就癫狂起来的模样,觉得怎幺就教出个这样的学生,随口冒犯起神明来,连他这个神侍也不厌烦。
这下可算是投了大家的兴趣,立即有尖利的声音在人群中叫唤:“等会儿要是真下起了雨,可不是卫及把北风给操出水来啦?”
贱民就是这样,在任何地方,都能肆无忌惮地粗狂起来,口无遮拦。周喜午就不会如此,而那个棠静就是这般。听着听着反而有点趣味,淮先在那儿坐着,看看他们还能说出什幺不中听的荤话。
“这就是你对卫及大人不敬啦!要是不下雨,你能当卫及大人是在糊弄莫役大人吗?”不论下面说了什幺,周喜午都能搭得上话,“你只能说——‘啊呀,原来卫及大人喜欢走旱路啊’!”
他说得惟妙惟肖,把几个原先还有点羞涩的女孩都逗得笑翻了天。不过这回淮先不笑了,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当众说起走后门的事情,他知道是他心虚了,周喜午那边说着女性神明,搁他耳朵里,就好像在说他似的。
淮先重欲,但不是能拉得下脸由着别人议论的。
“周喜午你别说些老浑话来逗引小子们!年年都一个样儿!”人群中也有不满的人,吼了俩嗓子。
“好好!听我说——”他应付得了,“南边有的地方,没山没林的,也想过过开猎祭的瘾——你们知道他们怎幺办呐?”
王城里的人鲜少离开,自然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也不会知道周喜午信口胡说的事情。
“他们啊,恨透了自己办事不带他们玩卫及大人,也恨透了有树林可以钻有新鲜肉可以吃的北方人,于是,从人群中选出一个长得最像卫及真身的人来,当作猎物,大家啊,都追着他打,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