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见那日松出现了探究的情绪,心下大喜,知道这正是自己需要的机会,机不可失,上前行了一个古礼,装作满怀悲愤的样子说道:“那日松少爷,我的主人是孟和高贵的斡儿朵赛罕嫡子呼和的义子,新生。”
那日松本来要感谢这个不速之客为自己扫清了障碍,可听到这句,心中有升起了疑惑:“什么?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呼和王叔有过什么义子?”
“那日松少爷,你自然不会晓得,如果不是新生拿出了赛罕斡儿朵亲笔所写的托付书,我便是死也不敢前来满楚古德挑拨是非的。”阿木尔说的信誓旦旦,叫人不容有疑。
那日松转过身去,众人都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他低沉的问道:“你口中呼和王叔的义子,现在何处?”
阿木尔何等精明,怎么能不知道那日松此刻已经动了歪心思,计算着方才侍从来报查干巴拉与达赖之死的时间,不知道巴图尔坦此刻是否就在帐外,只能小心周旋:“那日松公子可愿迎接新生回来成为新的汗王?”
那日松猛然转身,那眼光若有刀剑,此刻阿木尔早已身首异处。再三隐忍,说道:“呼和王叔可有敕令,叫他继承王位?”
阿木尔知道此刻那日松在试探,诚恳回答:“怎能没有?!”阿木尔此话一出,在场的臣子们全都神色一变,那是风向改变的气息,他知道此刻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时机,开口说道:“本来我家主人见那日松少爷被达赖大人选作继承人,颇有为父报酬之心的他,选择得了隐忍。他本以为那日松少爷是有心的人,达赖大人的残暴众所周知,不想您竟然与他狼狈为奸,再三思量,决定亲自派遣人前来刺杀,方不辜负斡儿朵将满楚古德家的将来托付于他的信任。”阿木尔见那日松正要发怒,赶紧说道:“谁知今日我来,见到您与众人谋划推翻达赖大人一事,想必是主人误会了您的委曲求全,您莫非是为了迎接真正的主人回来,在尽一份心力?”
巴图尔坦早在那日松询问新生身处何方方之时就已隐藏在了大帐之外,听见阿木尔口不对心的胡说,忍不住嘴角一抽,心下感慨,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利嘴。
那日松被阿木尔这样一恭维,看着一众臣子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心中虽然怒火滔天,但也不得不认怂,闭上眼,咬牙切齿的说:“那是自然,孟和王叔和赛罕斡儿朵的威名在满楚古德家谁人不知,他们的嫡子指定的继承人,自然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拥戴的主人。”
阿木尔清楚的明白,那日松这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不甘,待他明白过来,自然会反扑。看见隐藏在人群中的巴图尔坦,心中会心一笑,再加了猛火:“刺杀查干巴拉那等的勇士,还有嗜血好战的达赖,都是主人一手策划,自然要取其他人的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那日松怎能再三忍受阿木尔的言语挑衅,正要暴起,忽然感觉自己脖子边上一凉。巴图尔坦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阿木尔吸引,此刻已经将弯刀架在了那日松的脖子上。那日松懊悔自己大意,可也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假装笑起来,和颜悦色的问道:“想必这位便是新生派来的刺客吧,勇士可否告知姓名?”
阿木尔一把站在帐篷的入口堵住,大声安抚想要逃离的众人道:“诸位,这位便是草原上最年轻的巴图鲁,海拉苏宝力道可汗的女婿,兀良哈巴图尔坦。”
众人哗然,有人惊讶的叫了起来:“怎么会牵扯出海拉苏部落来?”大家互相交换了眼神,要知道宝力道可是个真正惹不起的狠角色。
阿木尔看众人安静下来,才像巴图尔坦行礼道:“兀良哈额驸,感谢您的仗义出手。诸位可知,我的主人,呼和之子新生,与兀良哈少爷乃是情动手足的兄弟!新生少爷向兀良哈少爷吐露了心中的悲伤后,兀良哈少爷自告奋勇,要为新生的义父讨回公道。所以才有了今夜的刺杀!”
其中一个老臣此刻终于难忍心中的悲恸,痛哭了起来:“长生天啊,开眼拉,孟和汗王啊,您的大仇终于得报啦!”在这个老臣悲恸的哭声中,四周的臣子都难掩悲伤的神色。这些谋划的臣子中,有不少时终于第一代汗王孟和的,也有用户斡儿朵赛罕的,本来帮助那日松也是打着替老汗王报仇的名义,此刻有了名正言顺的主子,谁又会去拥戴一个旁支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