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奴心内感激,给巴图尔坦磕了一个头,转身快步离开。杜尔伯特见息奴已经离开,自己也打算离去,正要走,却被巴图尔坦伸手拦下:“怎么,军师走的这样的着急?”
杜尔伯特此刻见息奴已经不在场,又没有第二个人,想起巴图尔坦在满楚古德的残暴行径,不禁为自己当下的情形着急。如果说三日前他们尚且还是平起平坐的臣子,可今日他与巴图尔坦却已经是尊卑分明君臣之别。杜尔伯特一咬牙,是祸躲不过,便开口问道:“不知额驸有何指教?”
巴图尔坦似笑非笑,将嘴巴凑到杜尔伯特耳边,轻声说:“怎么就忘记了,我回来时,要见一见你背后的主人呢?”
杜尔伯特被巴图尔坦说的一愣,乃颜与自己提及见巴图尔坦之事时,明明只有他二人在场,这巴图尔坦除非通了天眼,有法术神通不成?杜尔伯特结结巴巴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巴图尔坦方才在帐篷中,看见息奴找自己的侍从探听消息,便留心跟着过来看看,不想见到息奴被杜尔伯特为难,顺手放手了她。再看杜尔伯特见着自己如老鼠见了猫儿一般的畏惧,猜测着父亲当日遇害之事莫不是与他有关,于是故作深沉诈他一诈,岂知还真的诈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当即装作此事我早知晓的样子,嘿嘿一笑:“这是秘密。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军师,此刻我们一同前往如何?”
杜尔伯特能在宝力道手下节节高升,也是有真才实学,方才露出破绽实在是为息奴所影响,反应慢了稍许,此刻见巴图尔坦欢兴的样子,知道自己被讹,但话已出口,不得不接下去,只恨自己一个老猎人竟然被一只小狐狸给欺骗了,恨恨的说:“额驸,我家主人今日恐怕已经歇下,明日再议吧。”
“如此,甚好。”巴图尔坦收起拦着杜尔伯特的手,顺势做了个请。
杜尔伯特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去。
息奴跌跌撞撞的回到乌莹公主的帐篷里,有如惊弓之鸟安然落地,大口的喘气。乌莹在内帐中听见外头有响动,走出来查看,见着脸色苍白的息奴,赶紧去扶她:“息奴,这是怎么了?”
息奴面带羞色,赶紧整理了衣衫向乌莹行礼,回答道:“怎敢劳烦公主扶我,不过是夜路难行,跑的快了些。”
乌莹知道息奴定然是见到了杜尔伯特。每次息奴见过杜尔伯特都是这样的脸色,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息奴如此的反感军师,但她尊重息奴,在她心里,息奴更像是姐姐一般的亲近。于是乌莹放弃再追问,改口问道:“巴图尔坦身边那个侍女是怎么一回事?”
息奴正要说,突然想起巴图尔坦方才的仗义相助,于是埋下头,隐去了关于其木格夜奔巴图尔坦的事,说道:“那女子是夏那日都冷仓可汗送给额驸的礼物。”
乌莹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埋怨道:“果然,草原上的英雄总有人给他们送这送那,还未大婚,就送了侍女,都冷仓王叔自己难道没有女儿吗?怎么就不会替我想一想?”
息奴小心的问:“那公主,是否要将这个侍女处理掉?”
乌莹摇摇头:“我一个高贵的公主,还不至于跟一个卑微的侍女去争抢男人。再说,她是都冷仓王叔赐给的礼物,想必这也是结盟的象征,我怎么能够因为个人的喜怒而去破坏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