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吉笑了：“儿女大了不由父母，你就算勉强为她找了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可她会一辈子不开心。这样到底是对孩子好呢，还是不好呢？”

“可那个小子连亲口求婚的勇气都没有，我实在看不上。”哈丹巴特尔想到巴图尔坦的厚脸皮，心内一阵唏嘘。

“我已经允诺了莎林娜，如果她的心上人能再次求婚，我便劝说你答应。”乌力吉坐倒哈丹巴特尔身旁，接过他喝完的奶子。

“好吧，我终究是亏欠你们的，随了你们的心意吧，只是兀良哈家清贫，你这做母亲的想清楚了，如果嫁给他们家，到时候莎林娜过的日子，只怕连你的侍女都比不上。”哈丹巴特尔看着老妻如此恳切，不好再拂她的面子，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乌力吉依旧还是那样温暖的笑着：“一个孩子，如果不离开父母的怀抱，不去吃一点苦头，那么她肯定认为父母的思虑都是多余的。让她去苦几年，知道苦了，受不了了，她会回来的，倒那时，她一定会选择听从汗王你的安排。”

“你这样说，倒让我吃惊了。”哈丹巴特尔第一次看到了老妻眼中的无奈与坚强：“我以为你会说，多给些个嫁妆。”

“再多的嫁妆也有用完的时候，不如不给，如果那个小子是想攀附权势，而不是真心的对待莎林娜，那么给再多的嫁妆，莎林娜也不会幸福。若是他真心爱着莎林娜，定然会奴努力向上，为她出人头地，谋得一个好生活。”

正在巴图尔坦身侧辗转难眠的拔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在这一刻改写。他依旧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看着身侧安枕无忧的哥哥，终于爆发了出来：“阿哈，你为什么要替我去求亲？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懦弱的连求婚的事情都要假手于人吗？”

“不，拔都，我并没有真心的让你娶孛儿只斤的女儿的意思。”巴图尔坦没有睁开眼睛。

“阿哈，你什么意思？”这下轮到拔都不懂了，明明方才宴席间，哥哥表现的是那样的急切。

“拔都，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哈丹巴特尔汗王与谋害我们父亲的凶手有干系，你还能安心理得的与他的女儿在一起吗？”巴图尔坦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焦灼的弟弟。

“怎么会？”拔都这下惊得坐了起来。

“躺下，你这傻小子，我说的是如果。”巴图尔坦见弟弟情绪激动，知道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改了话锋。

“阿哈，你这个如果，一点儿也不美好。但真有这个如果，莎林娜是莎林娜，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我为什么要把这算在她的头上。她是那样的美好！”拔都再次躺下，一个人甜蜜的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