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就让巴图尔坦的面色变了色。
水灵装着无辜的样子又强调道:“不过是哥哥早些年的侍妾,还被可汗你送去了满楚古德的女奴,今日不会是要招待远方的客人吧?”
饶是巴图尔坦忍耐一绝,但此刻也难以再容忍下去:“你还是个孩子,水灵,不要乱说话。”巴图尔坦起伏的胸膛象征着他此刻心中的怒意。
“莫非可汗要像对待海拉苏乌莹一样,因为一个低贱的女奴,就要在新婚之夜冷落我吗?”水灵并不是要故意激怒巴图尔坦,只是想到既然你前头已经如此的将我放在眼中,我便要与你玉石俱焚:“怎么说我也是夏那日的公主,您的第二斡儿朵,不是吗?”水灵拿起一片叶子遮着自己的笑颜,两只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撒娇的看着巴图尔坦。
本来已经决定让水灵知道自己不会轻饶她如此欺辱其木格的,当巴图尔坦看见水灵手中的落叶,又想起了自己失意的童年,那片片安抚的情谊,立刻就软了心肠,叹气说道:“你确实太年轻了,我先养着几年吧,你且回你的帐篷去。今晚,我回去看你。”
这一句,让在场上所有的人懂了这个夏那日的公主,在巴图尔坦可汗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居然得罪了他的宠妾还能得到他的青睐。
消息传播的很快。
“息奴”乌莹经过了上次掉孩子的事,与巴图尔坦已经有半年不曾见面,今天听见息奴说额驸又有了新的斡儿朵,而且为了她落了其木格的面子,就不禁感慨:“男人多时喜新厌旧的人,其木格也是最无辜的。”
息奴知道乌莹难受,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按照往日巴图尔坦对其木格的深情,她料想如果设计让其木格在迎娶水灵时穿上红装,定然会让他二人互相斗争,依照巴图尔坦对其木格的爱,水灵定然也不会比乌莹过的更好。可事实却大相径庭,巴图尔坦叫其木格让了水灵。莫非真的其木格在巴图尔坦眼中只是个顺从的奴婢而已,莫非真的是自己看错了?息奴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的计策还有失误的时候。
乌莹见息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知道她定然在自责,开口安抚道:“不要为我再筹谋了,我已经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你真的不用这样!”
息奴看着才二十出头的乌莹就说出了这样垂头丧气的话,心疼的恨不能将巴图尔坦的肉剁下来。
乌莹见息奴依旧不能释怀,又开口说:“我已经心冷了,我与巴图尔坦此生再无可能,我只有活下去,才能让阿妈安享晚年,仅此而已。”
“不!”息奴再也忍不住了:“公主,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可以用其木格,她已经失宠了,那么就是公主最好的同盟。要知道,一个失宠的女奴,会过的有多么悲惨,如果您这个时候给予恩惠,她定然会感恩戴德。”
“可是,她的孩子却是因为我而死。”乌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也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她不会原谅我,也肯定不会帮我。”
“她会不会原谅公主,我不知道。”息奴眼中是无尽的懊悔:“但我却知道,她现在需要有人伸出援手,我们可吧这种援助,变成交易。”
“你去做吧,我不愿意知道。”乌莹最终还是没有阻拦息奴,她觉得这样算计人心,很累,也不屑去做。乌莹挥挥手,示意息奴下去。息奴辞别乌莹后,悄悄的来到了安静的其木格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