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尔迪此时也不能再说父汗偏心弟弟的话,本来他还小的时候就知道水灵斡儿朵不得宠爱。水灵斡儿朵生了二弟以后也没有让情况好转,所以他这会听到巴图尔坦说要保护嘎必雅图,心中只觉得原来那样威严的父亲也是爱子情深的。
噶尔迪虽然不是那样的血性,但用父汗的性命换自己的平安这样的事情,他确实是做不出来的,于是肯定的拒绝了巴图尔坦的提议:“父汗,无论您与额吉之间有什么,我总归是你们二人的孩子,我不忍您那样冷待额吉,但是我也不会禽兽道拿自己父汗的命去换自己的平安富贵。”
巴图尔坦欣慰噶尔迪这一翻表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却也笑了:“傻小子,我让你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我自己,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
噶尔迪疑惑的看着父汗,巴图尔坦接着说道:“父汗这是何意?”
巴图尔坦突然严肃的说起来:“噶尔迪,你到底还是没有明白何时自由之子,你的智慧如今没有开启。”
噶尔迪的疑惑转成了不屑:“不就是用来收买人的手段吗?父汗竟然却像交代后事一般,也叫我不心安。”
巴图尔坦心里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基本上,这一次除非成功,一死是必然的。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如自己一样,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里,噶尔迪没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够遇到一个能够融化心里仇恨的女人。巴图尔坦摇摇头,说道:“自然不是。你是知道的,父汗本是商户之子,如今也是海拉苏的可汗。”
噶尔迪心中不悦,是有很多下人嚼舌头说凭什么不是海拉苏血统的商户之子都可以继承汗王之位,凭什么他们有些都有背景的,反而要被称臣呢?
巴图尔坦见噶尔迪依旧不是很服气,就知道噶尔迪果然是没有什么智慧的,只可惜自己这一生只有两个儿子,若是要他相信嘎必雅图,水灵生的孩子,连想都懒得去想,那样的母亲,算了。顿了顿,巴图尔坦继续说道:“噶尔迪,孩子生下来都是一样的,有胳膊有腿,可是有些孩子生在了王族,有些生在了奴隶的帐篷,本来是一样的,却又不一样了。”
“这难道不是命数吗?”噶尔迪真的是茫然了,觉得今天父汗所作的一切都那样的不合乎情理,忍不住就担忧起来:“父汗,您今日为何反复的交代我这件事?”
巴图尔坦没有回答噶尔迪的话,而是望着远方,仿佛看见了战火一般:“如今,父汗已经在草原各处散播了所有的奴隶都应当为自己做主的火种,现在不一定可以看见,但是迟早也是要燎原的。”
噶尔迪忍不住站了起来:“父汗也知道现在实行自由之子,族中长老们肯定反对,此事定然是会失败,您又何必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