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年轻些的时候,我真的会想也不想就留下来,可是这会子,我好不容易跟巴图尔坦和好吧,我怎么能这样自己决定,我望着黑了脸的巴图尔坦,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不行了,我毕竟是他的侧妃,说到底,怎么样留在夏那日都是不合适的。
我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朋友们,最后一次来夏那日。
回到海拉苏,意外的被巴图尔坦封作了第三斡儿朵。这份殊荣,让多少人红了眼睛,自然也包括水灵公主。
我本来夏那日的自由民,现在却跟夏那日的公主平起平坐,她怎么可能不愤恨。
惶恐之中,我收到了来至达兰台的礼物,是一个颗保胎的药丸,我笑了,真的是叫他费心了。
我刚吃下,觉得五脏六腑都很舒坦时,又有个下人,说是送漏了一颗,我就毫不犹豫的吃下了,才吃下去没有多久,巴图尔坦和达兰台两个人就神色慌张的进来了,问我吃了什么。
难道方才那不是达兰台送来的,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天啦真的疼起来了,抽抽的疼。果然,那不是达兰台送来的礼物!
高勒奇来了,摇了摇头。
我连说话的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我似乎看见了坐在我床边上的阿妈,还有个像是阿爸可是好年轻的人。
我傻傻的笑着的时候,我床边的阿爸竟然说话了:“其木格,我是你阿巴嘎(叔叔)伊仁台。”
我望了望帐篷顶,又侧耳听了听外帐,巴图尔坦在训斥谁,又是谁在哭泣呢?我这是怎么了,我思念父亲到这个地步了吗?
“其木格,你不会死,阿巴嘎带你去别的地方,这里你活得太辛苦了。”伊仁台那张像极了阿爸的脸凑了过来。
我无法不搭理了,这个人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傻孩子,苦了你这么久,我也是最近才发现你的。”伊仁台说这话时明显心虚。
我自然知道,他肯定是阿爸的什么人,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像呢?可为什么要说这些奇怪的话?他是怎么进来的呢?巴图尔坦没有发现他吗?
“你都快死了,还这样多的疑问,叫我说什么好呢?”伊仁台欲哭无泪的样子。
这时巴图尔坦进来了,可他似乎一点也看不见伊仁台,我实际是很惊愕的,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做出一个惊愕的表情来。因为这惊愕,我就喘不过气来,晕了过去。
我听见了巴图尔坦的哭声,挣扎着醒来:“可汗,你哭了吗?”
巴图尔坦嗯了一声,庞大的身躯在抖动,慌张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木格,你不舒服吗?”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可汗,我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