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着马勺形凶器的炊事兵正是炊事班耿班长,人跟名字一样耿,若不是脾气实在是太冲了点,加上饭菜作的不错,才安排到炊事班做班长,否则放在战场上又是一员虎将。
“刚才是谁说把麻烦的主儿扔炊事班的?!难道咱们炊事班的就这么招人厌?!全是惹麻烦的惹祸精?!”炊事班耿班长手里的马勺几乎快顶到了丁鹤洋的鼻子尖上,丁鹤洋骇地连动都不敢动弹一下,鼻尖都可以感觉到马勺上的一丝森寒。
这老耿就是一火药脾气,一点就着,听着口气,就知道刚才自己和调查组长间一时嘴快,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几个炊事兵表面不作声,回头就找他们班长告状去了,瞧瞧老耿气得这个样子,就知道火气绝对不小,可丁鹤洋也没有把炊事班比喻成祸殃子班啊。
“这,老耿,您别生气,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正讨论着李卫同志的事嘛,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有半点小瞧炊事班的意思,人是铁,饭是钢,炊事班的工作是革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嘛。”丁鹤洋心头直抹着冷汗,他可没胆子说那话是调查组长说的,只好硬着头皮往自己身上揽,拜托毛主席保佑,老耿下手不要太重。
民以食为天,这炊事班地位在区队里也是说一不二。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你分明是瞧不起人!炊事班咋啦!咱们区队炊事班又不是炮兵连的,凭什么让你这么拿话说人的。”耿班长手里的马勺扇起的劲风,刮得丁鹤洋脸皮子直痛。
丁鹤洋一听到耿班长这话,这心头拔凉拔凉地滴血啊,炮兵连炊事班的故事绝对是李卫那炮籽儿留下来的祸害遗毒,想当初连区队第一高手李卫无意中说了这个笑话,都被暴走中的耿班长挥着大马勺整整追杀了绕着整个营区跑了三圈,都楞没敢还手。背黑祸戴绿帽看人家打炮,这都成了炊事班的绝对禁忌,谁惹谁倒霉,丁鹤洋哪儿还敢多嘴。
丁鹤洋几乎连毙了李卫的心思都有了,苦着脸赶紧调转话题,道:“老耿,消消火,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是谈工作嘛,这里还有外人,老耿,给个面子行不,我给您道歉了,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此刻,连调查组的五人也是面如土色,这12区队炊事班长的杀气惊人啊。
“哼!少拿工作来压人!”耿班长一挥马勺,“今天暂且放过你!”扫了一眼周围看士兵,继续道:“炊事班咋啦,炊事班不上战场就孬种啦!日,老子这大马勺上挂着的鬼子小命起码有十来条呢,李卫来咱们班,咱们欢迎,咱们炊事班也好上战场,还可以升级成炊事排、炊事连、炊事营,一样上阵杀敌,不论是多厉害的敌人,碰上了咱们,他也是一盘菜,想咋整就咋整,由不得他说话。”
炊事班耿班长最后那句“不论是多厉害的敌人,碰上了咱们,他也是一盘菜,想咋整就咋整,由不得他说话。”虽然带着强烈的职业特色,却博得了周围战士一片喝彩声。
耿班长说这话可没半点忽悠,跟着12区队这么长时间,有时战场上敌我双方打急了眼,打起了白刃战群殴,炊事班耿班长有时也会热血上头,扔下手上的活,抓着不离身的大马勺就冲上战场,重二斤七两的精钢铁铸大马勺可真算得上是一件凶器,勺到脑裂。
嘣!敌兵钢盔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