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瓦全!你们就给我地铺子陪葬吧!老子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仿佛地狱里出来地恶鬼一般,何老头嗓音嘶哑,异常凄厉地嚎着,全身上下被烈焰包裹,手舞足蹈地扑向那些酒坛,抱起一个砸向酒坛堆。
仅仅数息的大火已经漫延了半个烧酒铺子,咣当!在临死前,何老头抱着一坛酒扑倒在烧酒铺子地门前。
嘭!~酒坛子禁不住高温炸裂开来,火势彻底封住了烧酒铺子的门,酒精浓度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就可以燃烧,更别说烧酒铺子还有不少六十度以上的烈酒。
“逃啊!快逃!”伪军们第一个乱了阵脚,哭喊着想冲出去,可惜水火无情,烈酒烧起来的火焰比柴草还要猛烈,淡蓝色的火舌狂舞,饶是冬天,也架不住热浪烤得人皮焦肉烂,烧酒铺子里着起火来,就是泼上水也是白搭。
轰!~轰轰轰!~何老头的烧酒铺子里存货不少的“特等烧刀子”炸将开来,甚至不逊于燃烧炸弹,几个被大火吓得抱头乱窜的伪军被火龙扑卷而过,烧成一团火人,冬天的厚实棉衣,几乎成了致命的燃烧物,沾上火就猛烈燃烧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在烧酒铺子此起彼伏,何老汉的尸身早已在火海中化作无尽的火舌。
“还是来晚了一步!”五保村的民兵在村边上恼怒一拳砸在冰碴子上,每一个乡亲们遭到敌人的毒手,鱼水之情令他们感觉像失去了亲人一样,心像刀割过似的,想想何老头的烧酒铺子也给抗日作出了不少的贡献,现化作冲天的火焰,不仅仅是五保村的损失,也是根据地的损失。
村外等待进村放火小队的日本兵主力发觉了村内的异常,立刻派出由一个小队长带着一个中队的伪军进村支援,却看到烧酒铺子的围墙被炸开一道口子,手榴弹的爆炸气浪暂制压制了缺口的火势,趁着这个短暂机会,几个日本兵身上带着火苗,狼狈地冲出来,两个伪军也紧跟在后面,劫后余生的日伪军扑进了雪堆里打着滚,才压熄了身上的火苗。
带队的日军小队长闻到了那些士兵身上浓烈的酒味,立刻勃然大怒,拎起一个从烧酒铺子里的日本兵,左右开弓先三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气势汹汹的道:“八嘎!怎么回事!”
明显是被三巴掌抽得有些转头转向,蒙了一会儿,日本兵结结巴巴地道:“报,报告!酒铺子里有,有八路!”手指着已经烧成一片的酒铺子,里面已经是死无对证,就算是有,现在已经是烧成一堆灰了。
“八嘎!你们混蛋的干活!”看到成为火海的残屋,日军小队长有些恼怒,甚至没有任何同情,对那些从酒铺子里逃出来的日伪军连踢带打,甚至抽出皮带猛抽,每一个士兵都挨了一顿毒打。边上的伪军中队却是有些幸灾乐祸,看看那些倒霉鬼的满身酒气,都猜得到这些家伙只顾着自己贪酒,结果酗酒误事不小心烧着了酒铺子,至于里面是不是真得有八路,单看那一片把啥都烧没了的火海,天知道是不是借口。
管着自己偷喝,也不给弟兄们留点,活该挨打,皇军小队长大人打得那么凶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吧!
打得一身臭汗的日军小队长喘着粗气看了一眼在地上满地乱滚的家伙们,恨恨地道:“收队!”至于那些葬身火海的士兵也懒得去找他们的尸体,直接计入阵亡名单。
五保村外的地道内气氛沉闷,连拉不完的家常,唠不完的嗑都没了人响应,看到了一个乡里乡亲的大活人葬身在火海里,烤肉见过,烤活人?!还没有人能想像得了在火中的滋味儿,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们脸色都不太好看,村里的何老头给他们上了一课,战争就是那么残酷,在凶残的敌人面前,老天不会开眼,也没有侥幸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