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隐隐约约不见人影的庄稼地里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虽然近似地青纱帐易于隐蔽,其他人也难以看到潜入的来敌,伏击阵地好像遭受到了未知袭击,不断有士兵惨叫起来,流弹毫无目标的在庄稼间乱窜,待秋野奈夫回过神来再度关注他的目标时,却发现仅在惨叫声响起的一两秒钟功夫,大路上来的那队人马人影晃闪之间迅速没入了道路两旁的庄稼地里,仍飘荡着尘埃的大路上已是空无一人。
伏击不成,秋野奈夫迅速转变作战策略,高声叫道:“八嘎!注意,向各自长官集结!”不同的环境上同一种阵形有截然不同的后果,再老老实实的趴在田里摆开交叉火力阵形,那可就是分散兵力的傻瓜,他可不想在这敌我难分的庄稼地里被各个击破。
通!~一声凄厉的尖叫破空而来,轰一声巨响,将秋野奈夫附近一名日军士兵炸的腾空而起,惨叫着重重摔进庄稼地里再也没有了动静。
咝!~秋野奈夫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往旁边埋头疾窜数步,后脚刚刚离开,刚才自己所在的位置就被三四发迫击炮弹犁了一遍,若大的麦田里生生被掏出一个焦黑的窟窿,今天绝对是碰上了硬茬子,居然能派出尖兵探路,在发现遇袭后迅速作出反应,阵脚不乱地采用最有利的策略直接散入道路两旁的庄稼地与己方展开混战,这份警惕性和快速反应能力几乎是从未见过。甚至仅仅是秋野奈夫发出一声命令,就让对方的迫击炮手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险险一炮将自己轰杀,这些对手真是厉害到可怕,秋野奈夫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先的作战计划彻底无法继续执行下去,秋野奈夫只能选择与对方硬碰硬地在这片庄稼地里对决,决定胜利的因素就是各自的单兵素质,原本秋野奈夫还对自己部下颇有些自信,不过自打被对方炮手轰了一炮后,却不敢再小看对手。
玉米,麦子,高粱,几块庄稼地内种植着的不同作物茎干都在急促晃动,没有人敢贸贸然地从田里直起身子,没有了庄稼作物掩护,极易成为对方枪手的目标,就在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的庄稼地中伺机搏杀。
双方机枪手似乎都达成了默契,在这视觉不清的区域内没有盲目用火力扫射,因为双方的士兵已经完全混杂在一起,乱开火极易扫中自己人,而且曝露了火力的机枪手,在毫无隐蔽遮挡的庄稼地里,和人形靶子没什么区别,那些柔弱的庄稼根本没可能挡住势能强大的子弹。
“好在老子多留一个心眼,差点就让这狗日的给围点打援了!”李卫埋头潜在麦田间摸索着,猛地一个人体撞到自己的怀里,一瞅,黄焦焦的鬼子服,他没好气地用格斗刺直接在对方小腹上捅了进去,搅上一搅,唔!~鬼子的脖子被李卫掐了个结实,惨嚎声硬生生刹在了嗓子眼儿。
手里的敌人身体一阵剧烈颤抖,迅速软了下去,没落个好死的下场,李卫甩开敌人渐渐冷去的僵直尸体。
再摸一个,自己的战士,一脚踹开,李卫小声骂骂咧咧地混在庄稼地里混水摸鱼,四连打从建立起玩的就是这个,打伏击和反伏击是行家里手,大路两旁的庄稼地成了生死角逐场,双方士兵提心吊胆地在猛一照面间,四连的士兵往往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向自认是战场猎杀者,怎么可能会怕了几个躲在庄稼地里打冷枪的敌人,往往是刚一照面,四连的兵就掏着刺刀扑了上去,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狭长的刺刀握在手里比插在枪上更适应混战,就是再老练的老兵也不可能把步枪挥舞地跟自己的手臂一样灵活。
“秋野大人,属下们抵不住了!”跟着秋野奈夫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不是只凭着一股热血就昏头昏脑拼命的莽夫,审时度势地直接向他们的长官报告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