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向的风将致命的烟雾轻轻地吹拂向阵地,给敌我双方拉开了一个无人区隔离带,另一边的安西旅团也是同样非常畏惧毒烟,没敢趁势冲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十二区队的四个连队利索的将阵地上的物资和战死日军的装备一并打包带走。
安西旅团苦攻了半天楞是没打下来的十二区队阻击阵地,却被十几发毒气弹被风吹过来的毒烟给轻而易举的占领了,毒气弹果然是双刃剑,老天爷有时也不一定会全照顾着十二区队。
被迫向后方撤离了十五里的距离,四连长李卫怕芥子气毒烟没有挥发稀释干净,让民兵们到处撒着石灰粉,到处泼水,并每隔一段距离圈上一只鸡或鸭什么的,监视毒气是否飘过来。
这次计划外的后撤,虽然给四个连队争取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和空间,但是却让安西旅团与石井镇更加近了一步,也使四连的作战压力增加了几分。
遭到毒气弹重大打击的安西旅团,并没有急着追上来报复,而是悄无声息的休整了一个晚上,次日在确定毒气已经消散后,才再次小心翼翼地逼了上来。
正是安西旅团这一迟疑,才给了十二区队四个连队的战士们一个难得安睡的夜晚,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几乎是沾着地就倒头便睡。
阵地上,战士们怀抱着枪支,靠在石头边,土坡上,木桩旁,或互相依偎在一起,各连的战士们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睡得正香。作为阻击阵地上,布满了正在奋力地挥着各种工具的民兵们,连夜挖掘防御工事,十二区队组织的充足后勤力量,保障着战斗连队将全部精力应对敌人的进攻。
一边在热火朝天的通宵挖掘,一边正睡着鼾声大作,一动一静,然而只要警戒的士兵一发现敌情,民兵们毫不犹豫地立刻扛起工具撤退,鼾睡中的战士们也从睡梦中醒来,精神抖擞地投入作战,两方分工明确,互为所依。
李卫刚忙完了布置新阻击阵地的计划,天边此时正翻起了一抹鱼肚白,他也是一夜没合眼,打着呵欠伸着懒腰,却没多少困意,现代人的作息习惯和这个时代的人完全两样,这个时代的人缺少夜间照明,夜生活缺乏,生理习惯上是天一黑就容易犯困,哪像现代人纸醉金迷,又玩又闹折腾或是读书学习到十一二点,搞个通宵是小菜一碟,一晚上不睡还真累不垮李卫。
小心翼翼地穿过熟睡中的战士们,生怕动作大了惊醒这些苦战了数日的战士,李卫格外放轻了动作,找了点水就着毛巾抹了把脸,然后让通讯兵找来四连的指导员翁同虎。
四个连面对一个旅团,几个连级领导班子干脆凑到一块儿,组了个临时指挥团队,把四个连当成一个连来指挥,避免多头领导和自行其事,当然李卫拳头最硬,鬼点子最多,当选指挥官,不过这个指挥官当得有点不太称职,总见着这家伙在阵地上窜下跳的身影,其他几个连长没少替李卫分担工作。
民兵连组织的炊事人员正好送来了刚出锅的早点,热气腾腾的玉米糊糊,黄焦焦的荞麦面窝窝头,“老翁,伤亡情况清点的怎么样?”李卫不客气从经过身旁的饭挑子上抓了几个窝窝头,顺手丢了两个给刚刚赶过来的翁同虎,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