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枳不太喜欢桂花树,觉得太香了,香的浓郁。
齐扉穿的是白色运动外套,里面穿着白t,风鼓起了他的外套后背,他的发丝也被风吹动。
“扉哥,你怎么起这么早?”
徐枳走下最后一阶台阶,抿了下唇,保持着平静走向齐扉。
齐扉回头看来,他表情平静,稠密的睫毛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挑起眼皮,沉黑的眼看过来,短暂的停顿,他抬手一抚身上落的桂花颗粒,迈开长腿大步往前走,“失眠。”
徐枳心脏一紧,在想这趟下楼是不是错了?
“经常性的吗?”徐枳跟了上去,虽然桂花香的人头晕,但外面的空气很新鲜,比在房间里焦虑到死舒服多了。徐枳觉得自己该掉头回去,但她还是迈开腿跟上了齐扉,“我那里有药,您需要的话……”
“药就一定管用吗?”齐扉放慢了脚步,偏了下头凌厉黑眸看了过来,很快就敛起了情绪,目光淡下去,“偶尔的,没事,出来走走比在房子里闷着好。”
徐枳双手插兜,觉得不够,走了两步又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遮住了头,低着头跟齐扉保持着距离,“对,药也不是一定管用。”
她都吃了两颗药,依旧焦虑的快死过去了。
前面的人不紧不慢,他们走进了花园,经过鱼塘时徐枳停住脚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鱼好像又长胖了。那几只锦鲤长的圆头圆脑,无精打采的摆在水面上。
“想出去吗?”齐扉忽然停住脚步,徐枳差点撞到他身上,立刻后退了一步,齐扉的手掌在她头顶短暂的停留,就若无其事的落了回去。
徐枳抬眼看过去,天又亮了一些,齐扉俊美的脸更加清晰。他的眼眸沉黑寂静,态度懒懒散散,身上没有什么攻击性。
齐扉不会因为告白失败整她吧?徐枳可见过太多告白失败恼羞成怒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太自恋了,齐扉不至于。
“怎么?怕我把你拐走了?”齐扉嗓音沉沉缓缓,他长腿懒散的分着,运动鞋踩在地面,点了下,下颌微扬一点头,“你看我像不像人贩子?”
齐扉这么说话时带着一点少年人的味,身上有种慵懒的张狂感,虽然他们都不是少年了。
“既然你我是朋友。”齐扉双手插兜转头直视着徐枳,说道,“那就自然点,不然,我会误以为你喜欢我。”
徐枳倏然抬眼,撞入齐扉浸着笑的黑眸中。
他的笑很惊艳,收敛的也快,凤眼尾处还捎带着一点意味,“你跟你朋友怎么相处,就怎么跟我相处。”他转头用下巴示意远处的山脉,“那个山叫凤凰,秋天凤凰山上的风景最好。最近在写新歌,需要一点刺激来激发灵感,去看看吗?”
“方便吗?”徐枳两只手都坠在外套口袋里,站的笔直,“基地出去一次很麻烦,不允许随便出去。”
“在这里等我。”齐扉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东西扔给徐枳。
徐枳本能的接住,接到手才发现是一颗牛奶糖。
这是不吃橘子了?戒橘子改奶糖?
他的兜里怎么一直有糖?
齐扉迈开笔直长腿大步走了回去,徐枳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回去。齐扉已经那么坦荡了,她若是躲着,显得心怀鬼胎。徐枳剥开了奶糖的外包装填进嘴里,蹲到水边看鱼。那几条鱼胖的都有点异形了,肚子大的过分。
齐扉不会又来喂鱼了吧?他一夜没睡跑来喂鱼?
奶糖的甜在口腔里溢开,甜在舌尖上,焦虑的情绪缓解了一些,心脏处轰隆隆的响声似乎小了。
徐枳捡了一片树叶拨弄水里的鱼,金灿灿的胖头鱼躺在水面上连尾巴都不想摆了,徐枳拨了下,它只是吐了个水泡。
这是吃了多少鱼食?
奶糖在口腔里变软,徐枳把奶糖咬扁,卡在齿间。
“金鱼不吃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