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和种师道都沉默了。
谈论的毕竟是大宋的官家,即便这些话是事实,也有些唐突了。
“汴梁这边可用之兵一共有多少?”
种师道问道。
李纲盘算了一下。
“西军的三万人现在都在黄河岸边。”
“种师中和王禀从太原百姓中招募了些人,现在有一万八,在汴梁城巡查,守御四方城墙。”
“虽说禁军也在守城,可各个关键位置,都在他们手里。”
李纲说着看了看种师道。
种师道摆了摆手。
“别看我,我问过他,他只说是国师的安排。”
“你该不会是我让他把持汴梁关键处吧。”
李纲叹了口气。
“现在问题就在这里。”
“禁军顶多留下三万,剩下的都会加强金陵到杭州的防守。”
“禁军你是知道的,就城内这一万八千人,他们都不是对手。”
“当然,我没把他们当敌人,只是这支精兵毕竟没握在朝廷手中。”
种师道冷笑一声。
“在朝廷手里?”
“李纲,你自己想一想,这些年是死在金人手里的将士多,还是死在朝廷手里的将士多!”
“叶国师两次解汴梁之围,在金国境内血战一年时间!”
“朝中那些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要是没有叶国师拖着那些金人,金人怎么可能一年才打来,慢则九个月,快则半年,金人就来了!”
“叶国师带着那些义士,为我们争取了至少三个月时间,然后呢?”
“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既没加强各城的守备,也没有招募新兵,反而把各路勤王的大军解散了。”
“自废武功!”
“北方沦陷,不知道多少百姓身死,汴梁破城,城外添了多少新坟!”
“叶国师杀的那些人,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