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据和青釭剑都在襄阳,如今黄金沉江,这笔巨款已超出他三人的能力范围。
“丞相会宰了我的!”夏侯楙带着哭腔,跌坐在石头上,抱着脑袋十分痛苦。
不多时大船返回,救了七八名船夫,个个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船上之物全都沉没,只捞回来五个水床,两张桌子和四条长凳。
望着湿漉漉的货物,三人目光空洞,不用问,装着黄金的桌子和水床早已沉到江底去了。
夏侯霸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找来船夫问话,却不见张维在其中,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春天的梦,秋天的屁,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呐!”
船夫见三人愣神,一声长叹,好言劝道:“这汉江之上,每年不知多少商队货物沉没,但只要人活着,便是幸事,权当花钱消灾,有人还要回来祭奠龙王,感谢不收之恩,三位公子幸无大难,今后的路还长,要看开些。”
“花钱消灾?”夏侯霸一怔,想到张维死于江中,确实有些庆幸,不过又想到两百万钱,又苦笑道:“我三人的性命,也不值这些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曹泰拍拍夏侯霸的肩膀:“老天注定你我不该有此功劳,此事我三人一起承担便是。”
夏侯霸深吸一口气,谢过船夫,见那些桌椅已经浸水残缺,再带回去也无用处,便送给他们,只留下五个水床。
回头看看众人,还是来的那些人,不由摇头叹息,果然如老者所言,此行襄阳,真如做梦一般,空欢喜一场。
正吩咐众人收拾赶路,夏侯楙红着双眼走过来,言道:“我有一计,可免丞相责罚。”
夏侯霸有些不信:“兄长能瞒得过丞相?”
夏侯楙微哼一声,缓缓道:“张维已死,黄金沉江,一切死无对证,质押青釭剑只有我三人知道,就说……就说江上遇险,青釭剑也不慎沉入江中……”
“呸!找死!”话音未落,夏侯霸便打断了他,沉声道:“我三人立功心切,铸成大错,若据实上报,丞相或许还能网开一面。若再骗他,可是罪加一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夏侯楙不服气道:“只要我三人不说,谁知此事?”
曹泰在一旁冷笑道:“刘琦那小子爱财如命,你以为他不会来要账吗?若有一日他拿出青釭剑,如何向丞相解释?”
“这……”夏侯楙一怔,旋即又怒道:“丞相怪罪下来,也有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