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在涪水关也十分忧心,荆州兵四面入侵,成都只派来三千援军,将领刘晙也是泛泛之辈,根本不足以对战张飞。
虽然傍晚时分细作来报,张飞因攻城不利,醉酒责罚部众,但这不足以解除危机,更何况还有刘琦大军未到。
到了半夜也辗转难眠,正烦闷之际,忽然刘晙喜滋滋来报,邓贤被张飞醉酒责罚,心中不忿,前来投降。
杨怀吃了一惊,翻身而起赶奔府衙,只见邓贤正趴在桌上,脸色苍白,后背衣衫被血水浸透,汗水涔涔。
想起高沛被他所害,上前冷笑道:“邓将军,你也有今日?”
“杨……将军!”邓贤疼得龇牙咧嘴,摇头叹道:“我当日被荆州军围困,为形势所迫,不得不降,如今追悔莫及,还望将军救我。”
杨怀冷声道:“你背主投敌,又害了高将军,有何颜面归来?我明日便将你押送成都,交由主公发落。”
“且慢!”邓贤忍着背痛,起身道:“张飞今夜要来偷袭关城,正有一件大功送上,请将军三思。”
“哦?”杨怀双目微凛,又笑道:“涪水关防备森严,就是张飞亲来,也不足为惧。”
邓贤言道:“将军若只防守,等刘琦兵到,迟早必败,何不将计就计?若能杀了张飞,非但折刘琦一臂,也将名扬天下,主公必有重赏,岂非名利双收。”
杨怀微微蹙眉:“汝有何计?”
邓贤献计道:“三更过后,张飞派人偷袭关城,将军可先伏兵于城外,放过敌军,待其来偷袭时,反去劫营。大营被烧,荆州兵必会大乱,进退两难,此时两路出击,将张飞堵在涪水关外,谅他插翅难逃。”
“嘶——”杨怀一阵心动,沉吟片刻问道:“你所说的消息是否准确?”
邓贤点头道:“张飞临行时立下军令状,限期十日取涪水关,故而命我强行攻城,又酒后胡乱责罚将士,如今他只剩一日,不得不铤而走险。”
杨怀盯着邓贤,沉声道:“你害死高沛,就不怕我为他报仇?”
邓贤咬牙道:“高将军本为张飞所杀,我不过奉命行事而已。今夜本想趁其调兵一走了之,却恨张飞做事鲁莽,赏罚不明,大丈夫有仇不报,枉活于世,故而冒险与将军定计,既为报仇,亦为将功赎罪。”
刘晙初来阵前,急于立功,忙劝道:“将军,马上要过子时,再不决策,便要错失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