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累怒道:“尔等个个只求自保,有何颜面去见先主?”
郑度叹道:“若拒刘琦,当于其进巴西时早做防备,今猛虎登堂,悔之晚矣。”
刘璝大喝道:“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今兵临城下,唯有亮剑,何惧生死?”
只听一人大声道:“诸位休争论,不说当今局势如何,就是天象预兆,也昭示主公当合于刘荆州一脉!”
刘璋看去,见是大儒谯周,此人通晓天文,洞察先机,忙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谯周答道:“近某夜观天象,见有大星光如皓月,此乃帝王之象也,蜀郡群星聚于周围,光芒璀璨,乃借其辉耳!此兆刘琦入蜀,我等皆能飞黄腾达。况近来蜀中有小儿谣云:‘若要吃新饭,须待新主来。’此乃天意,不可逆也!”
刘循大怒,拔剑厉喝道:“竖儒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该杀!”
刘璋忙拦住,看向一旁闭目不语的张松,问道:“别驾,你怎么看?”
张松缓缓扫视众人,言道:“敌军未至,便开门而降,必为人笑我蜀中无人,吾愿……”
王累跳出来大叫道:“主公不可信别驾之言,此人居心叵测,先激黄主簿出战,独揽大权,正是为迎接……什么?”
王累叫了一阵,忽然发现口风不对,愕然道:“你说什么?”
张松并不理会,向刘璋抱拳道:“既蒙主公器重,松愿往雒城助战,以振川军之威。”
刘璋抚须道:“别驾真忠臣也,屡受非议却从无怨言,实为吾之股肱!”
先前张松激黄权出战,众人都以为张松排除异己,此时必会主降,没想到他竟要亲临前线,全都愣住了,大堂中一片沉默。
张松斜睥一眼王累,淡淡道:“流言蜚语安能动吾心?比起那些指手画脚,上窜下跳之辈,吾愿以身践行,为主分忧,也要多谢主公信任!”
王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愣了半晌,低头退到众人身后,再也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