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笑道:“吾今在养病期间,不可动怒,气怒攻心,则无药可救矣!”
黄盖长叹道:“都督如此模样,我看才是无药可救。”
“方才不过玩笑而已!”周瑜大笑,起身整理衣衫。
黄盖怒道:“此时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周瑜带他回城,边走边解释道:“吾新取淮南,正愁人心不定,今寿春虽失,但曹操此举,必会惹淮南众怒,境内可定矣!”
“原来如此!”黄盖恍然,猛拍额头,又赞道:“果然不愧是周郎,见识不凡!”
周瑜笑道:“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黄盖松了口气,却又叹道:“程公阵亡,你可知道?”
周瑜言道:“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此乃幸事也。若死于阴谋小人之手,死不瞑目!”
“公瑾何出此言?”黄盖一怔,旋即点头道:“我黄盖也一样,宁愿战死阵前,也不愿老死病榻之上。”
周瑜笑道:“将军老当益壮,或许比我还活得久!”
“年轻人不可出此不吉之言!”黄盖不悦,又道:“子义病故,你可知道?”
周瑜收敛笑容,默默走了一阵,才淡淡说道:“子义病重,也在意料之中。”
黄忠叹道:“想我等自随先主,辗转九州,下江东遂有此基业,今已成割据之势,奈何英雄已老,令人唏嘘!孙氏霸业,还要仰仗公瑾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周瑜目视远方,慨然道:“老将军与程公他们追随先主,立下汗马功劳,不愧孙氏功勋!然吾等随吴侯创业,却未能保全主公,是属下无能,安敢居功?”
黄盖蹙眉道:“江东周郎,宽宏雅量,意气奋发,何时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伯符遇刺,若要说追责,也是我等随从当先,公瑾此言,莫非是怪我等未曾尽力?”
周瑜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又岂能预料?只是程公阵亡,子义病故,一时伤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