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当真是一无所有了!”夏侯楙苦涩一笑。
想当年他在叶县时,身价十几亿,何等风光,如今却要为区区数百万钱犯难,竟莫名心酸,一咬牙从怀中拿出地契:“这是我家的祖宅地契,加上丞相所赠,足有千亩,且先抵押了吧。”
张维郑重接过,言道:“若往荆州借贷,恐远水救不了近火,往返至少也要一月,汉兴堂在江东也有产业,在下这就渡河南下。”
夏侯楙蹙眉道:“淮南被吴军占去,江东钱财,如何运到徐州?”
张维答道:“将军方才说曹洪将军已取了庐江,钱财可自水路运至庐江,半月足矣!”
夏侯楙无奈道:“还剩半月,勉强够用,我只好先借用家父之名,着人赊欠物资。”
“事不宜迟,在下立刻就走!”张维不敢耽搁,匆匆喝了几口茶,便告辞而去。
看张维一瘸一拐走出门去,夏侯楙大感欣慰,想自己夫妻不和,兄弟反目,这个张维却忠心耿耿,竟有些眼眸湿润,欣慰笑道:“这些年起起落落,风云变幻,唯有当年收下张维,是我最正确的选择。”
……
盱眙水寨中,刘琦也与陆逊等人庆贺,许昌消息送至,对江东文武来说,无异于打了一针强心剂。
如果先前还有人对刘琦心存抵触,只是碍于黄盖的面子和威望,随大流观望,此时也决定诚心归顺。
再愚蠢的人,也能看出当下的局势,再不跟着刘琦兴汉建功,黄花菜都凉了。
庆功之时,刘琦却叹道:“本待要黄老将军出兵,故作不和诈骗曹贼,不想二叔和孔明如此迅速,竟一举破了许昌,擒了张辽,恐曹孟德要退回兖州去了!”
周泰笑道:“曹贼退兵,岂不更好?我等水陆并进,杀进徐州,叫他首尾难顾,中原一战可定矣!”
陆逊却道:“曹操未必退回中原,今将军在淮南,又传出将帅不和之事,曹洪已进庐江,取淮南指日可待,操欲力挽狂澜,唯有决战淮南,挫败将军,此破釜沉舟之计也!”
“伯言此言有理,曹贼若退,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刘琦猛然明白,笑道:“我等在淮南部署许久,曹贼又何尝不是如此?都不愿甘心放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