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几次要把家督让出来,我没答应。”内藤长濑扯了扯嘴角:“他引退了我反而不好下手,还是找机会让他战死好了,省得麻烦。”</p>
“也好。”松永久秀丝毫没有动容。</p>
参与政治斗争的人,本来就要有把一切压上赌桌的觉悟。等掀开骰盅时,付出什么代价都不值得同情。</p>
啄木鸟在树木上敲出一长串鼓点,回荡在林木之间。</p>
“堺町这边怎么样?他们愿意出多少?”这回是内藤长濑开口问。</p>
“三千贯。”</p>
“这么少?”内藤长濑有些吃惊:“这群商人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都不怕死了吗?”。</p>
“他们还在表功呢!说八月全靠会合众的调停,主公(三好长庆)才能完好无损的从堺撤军。”松永久秀冷笑道:“何况京都被占、芥川山城陷落,有不少人都认为细川晴元大人已经不行了。”</p>
“这群鼠目寸光的商人!”内藤长濑攥起拳头:“等我们的军队从四国杀过来……”</p>
“咳!”松永久秀打断了他:“军机不可泄露。”</p>
“可是兄长这筹措军费的任务不就……”</p>
“费点时间而已。”松永久秀自信的笑笑:“要影响一个人的决策也许只有一半的机会,要影响十个人的决策却是易如反掌。”</p>
内藤长濑打了个哈欠:“要我说还是直接用刀架在脖子上更容易。”</p>
“那岂不是杀鸡取卵?”松永久秀对弟弟的暴论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但还是接着说:“会合众里,盐屋宗越、高三隆达他们还是和咱们亲近的;红屋宗阳、油屋常琢代表大多数维持中立;跳得最高的是以石川宗二为首的少壮派。”</p>
“这些事情我不懂,兄长自己拿主意吧。”内藤长濑拍了拍腰间的太刀:“只需要告诉我砍谁就行。”</p>
“你啊!”松永久秀摇摇头:“今日只不过去看一场戏而已。主角可是个有趣的小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