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屋宗阳指了指盘中的雁腿：“堺的利益太大，近畿的各方势力犬牙交错，谁占了这一块都会被群起而攻之，这才有了这个商人的自治之地。”</p>

义枫若有所悟，只听见红屋宗阳接着说：“因此各家大名可以在堺角力，我们堺町也会根据形势偏向于某家大名。可是风水轮流转，说不定昨天不可一世的强者，今天就成了败家之犬。”</p>

听到这里义枫终于想明白了：“所以堺不能只有一个声音，会合众里可以有细川晴元派，也可以有细川氏纲派，他们都可以被切割。而您，永远是中立派。”</p>

“孺子可教也，”红屋宗阳笑得开心：“所以你眼下已经是最适合成为会合众的商人。而有了这个位置，也迟早会有与之匹配的财富。”</p>

义枫苦笑，他之前还有些幻想，红屋宗阳慧眼识珠看出了自己天资过人必成大器。谁知人家看中的是他身上三好家、足利家的印迹。</p>

真是现实的商人啊。</p>

不过他对红屋宗阳的直来直去并不反感，而且也知道这个提议对自己有利无害。</p>

“多谢您的指教，不过加入会合众的事还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义枫微微鞠躬。</p>

“当然可以。”红屋宗阳微微一笑：“说起来，石川宗二的壮肾茶是你一手谋划的吧？”</p>

义枫不知道他们间的关系，谨慎地说：“一心堂的确研制过壮肾茶，不过配方不对只得放弃了。至于石川老板从哪儿得到的我也不清楚。”</p>

“干得漂亮！”红屋宗阳眯着眼睛笑道：“不过那人城府深，野心大，最近很是不安分。你还是当心一点。”</p>

“不安分？”义枫想起了那个在路上伏击自己的忍者。</p>

“倒也不用太过在意，”红屋宗阳淡然道：“晾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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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两只乌鸦在争抢着什么，拖着长音“呱呱”得让人心烦。</p>

义枫的案头放着一张拆开的信封。</p>

他原本对这封信期待已久，可如今又觉得它来得太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