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给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不是投机冒险分子的祁连,突然看到了前面带路男孩停下了来,手舞足蹈。</p>
被打断了思绪的祁连没好气地顺着男孩指的方向看去。</p>
一栋比较经典的披棚式底部架空庇护所,出现被清理出来的林间空地上,棚子架在两颗当立柱的碗口粗乔木之间,两边没有侧墙。</p>
最让祁连眼前一亮的是那个棚子用来做盖顶的羽状叶子,明显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椰子树叶,看来附近真的有椰子树的分布,那么心中的某些猜想也就得到了验证。</p>
“咳咳…咳咳!”的剧烈咳嗽和女人哭泣声传来,让激动的祁连回到了现实。</p>
而急着要赶紧上来抓祁连手的野人男孩,却被眼疾手快的南宫一把撞倒在一旁。</p>
可等南宫要上前补刀时,祁连却制止了他。</p>
“跟我去看看!”祁连自己仔细打量了四周,觉得这处林间平地还算大,远处的草丛和灌木显然也明显地被人为清理过一圈了,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p>
“主上!这…恐怕不妥!”老头易川伸手挡了挡祁连。</p>
“来都来了!要是真有埋伏,朕也认了!”祁连挡开易川,在芳一和南宫的保护下转过棚子的背面,看到了躺在里面的两个成年人和一个比那个野人男孩小一圈,和祁连自己差不多高矮,正在哭的小孩。</p>
虽然从短发邋遢的样貌上看不出那个哭的小孩,是男是女,但是哭声显然是个小女孩。</p>
不去管她的祁连,粗略地看了一眼躺着的两个成人,一男一女。</p>
男的脸色苍白,左手手肘以下半指的地方插着一根熟悉的箭矢,血流不止,血液颜色鲜红,看样子是伤到了动脉。</p>
女的也是脸色苍白,但旁边到处却都是黄绿的汁状呕吐物,祁连上手去摸额头,不热,反而有些湿冷,肌肉松弛出冷汗,看症状是已经虚脱至昏迷。</p>
“主上!不可再近!那个女人明显是被邪祟入体,靠得太近,恐怕会殃及您!”芳一看着躺着的两个野人惨状,语气颤抖地说。</p>
“什么邪祟入体?你们前两天不也是这个鬼样?尤其是伯流,只不过你们明显不是这个女人这样的厥冷型恶性疟,不过现在的确这个男人的伤要急一些!”</p>
如果说祁连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就是只有最后一点医生面对患者的恻隐之心了,只不过以前他的患者大部分是痛苦的牲畜,少部分才是人,现在才穿越来几天,却成天都只顾医人了。</p>
“还好你们没把箭头直接拔了,知道稍微剪短箭杆,最重要的是及时来找朕了,不然再晚一点流血都流死了,伯流这箭真的又准又狠呀!”</p>
祁连仔细看了看男野人肘下的创口,流血情况不是非常严重,算了算距离中箭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了,患者虽然还有力气嘟囔和轻微反抗,证明没有休克,但是显然也失血过多了。</p>
最糟糕的是,可能是为了止血,创口附近敷满了乱七八糟的异物,不清创的话,感染风险可能比较高。</p>
“MD,外科没干过呀!只不过以前给牛缝过一次肚子,其他能沾上边的,就只有在学长牙科诊所帮人做过拔完智齿后的牙龈缝合。”祁连心中为难道。</p>
不过,汇合了棚中哭泣小女孩的野人男孩,像是听懂了祁连的话一样,拉着小女孩就跪下了,不停地叩头。</p>
“可恶!还把我架上啦?算了,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可这什么东西都没有的。”祁连看着不断往自己膝行过来的兄妹俩头疼道。</p>
祁连环顾四周一圈,本来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工具,但最后只能绝望地想起来好像他手头什么都没有,外科手术基本的工具起码得有针和缝合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