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p>

牧宁宁侧身半趴在椅中，那双桃花眼仿佛会说话一般：</p>

“现在我们真的是师兄妹了。”</p>

“嗯？以前难不成还是假的？”</p>

李平安扭头看着她，两人目光不自觉对视了下。</p>

牧宁宁想在李平安目中读出一些什么，但李平安的双眼总是那般清澈。</p>

她早已习惯这般，欢喜地说着：</p>

“你师父跟我师父是师姐师妹，那咱俩四舍五入也就是亲的师兄师妹了，以后你若是有什么好事，可要想着我一些。”</p>

李平安笑骂：“说的就像前面两年你在我这少拿好处了一般。”</p>

“哎呀，”牧宁宁正色道，“师兄给的，那能算是拿吗？师兄你这也太见外了！”</p>

李平安也不理她，自顾自地拿出了父亲给的锦盒，取出了那块布帛，拿到面前细细观察。</p>

牧宁宁好奇地凑了过来，看了一会儿没看出所以然来，坐回躺椅继续对着李平安发呆。</p>

“师兄……”</p>

“嗯？”</p>

“你准备什么时候找道侣？”</p>

“成仙以后。”</p>

牧宁宁有些不解：“为什么非要成仙呢？”</p>

“首先，你要搞明白道侣是什么。”</p>

李平安将布帛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着：</p>

“道侣广义来说，就是一起修行的生灵，现在多指结成夫妻的炼气士。</p>

“针对后者的话，第一，我成仙前需保持道躯无损，我本身起步就困难，现在刚刚起势、不可中断。</p>

“第二，道侣会让我自修行感悟中分神，影响我对大道的感悟。</p>

“道侣之间的关系就如一盆很娇贵的仙草，你需时时想着去维持，修行日长，双方很容易互相厌烦，所以……相看两不厌是最重要的。”</p>

牧宁宁俏脸微微泛红，小声问：“怎么才能相看两不厌？”</p>

李平安皱眉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问题。”</p>

“人家今年都十七了，在凡俗都能嫁人了！”</p>

“凡俗是凡俗，仙门是仙门。”</p>

李平安在怀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本书册，递到了牧宁宁面前。</p>

“给，这是门内一位真仙的部分修道感悟，你或许能有些收获。”</p>

“好吧，谢师兄。”</p>

牧宁宁抬手理了下秀发，将书册接过，随手翻了起来，知道这是平安师兄故意岔开话题。</p>

李平安也不知她看没看进去，继续专心感悟布帛上残存的道韵。</p>

这道韵的主人也不知是哪般大能，道韵至繁至简，蕴藏无限奥秘。</p>

‘空鸣师祖为何赐此物与我？’</p>

李平安还真有点拿捏不准。</p>

……</p>

牧宁宁在这玩耍了大半天，在清素仙人回返时，她才抱着李平安给的感悟书籍告辞离去。</p>

李平安起身行了个道揖：“师父，您回来了。”</p>

“嗯，”清素盯着李平安看了一阵，目中带着几分思索。</p>

李平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师父，怎了？”</p>

“马上就是弟子比武，你只有凝光境。”</p>

清素背起手来，围着李平安转了两圈，目中有些犹豫，又问：</p>

“你要去吗？”</p>

李平安笑道：“师父让弟子去，弟子就去试试。师父不让弟子去，弟子就呆着修行。”</p>

“那你去吧，”清素道，“打完了会给很多很多灵石。”</p>

李平安眨眨眼，小声问：“师父，我能问下，您当年拿了什么名次吗？”</p>

“天榜第一。”</p>

“弟子刚修行三年……”</p>

“当年我十三岁。”</p>

李平安瞬间闭嘴。</p>

清素仔细思考了片刻，像模像样地拍了拍李平安的肩膀，正色道：</p>

“你境界太低，这次进天榜前五十就可；进不了也没关系，为师以后会好好教你斗法。”</p>

“弟子领命。”</p>

李平安答的有气无力，暂时没了做菜孝敬师父的兴致。</p>

清素背起手，想起了师姐师妹的叮嘱，挺胸、抬头，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卧房。</p>

师父的威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