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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商贾之家,同样也在举家迁徙,我听闻,还有几万百姓跟着刘使君一同离开,夏丘几乎是座空城……”</p>
“百姓可往,家业可弃,也要离吕布而去,徐州何时才能有明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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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曹公!我等理应迎奉曹公治理徐州,方可得清静安宁,钱粮入仓!”</p>
“吕布暴贼,只知征役,不顾黎民苍生!!”</p>
“我也选曹公,他能带我们守得安宁,保境安民!”</p>
一时间,徐州下邳流言四起,人心离散,惶惶不安,已经难以压制。</p>
即便吕布以武力、兵马日夜巡视,维持治安都无法压住这些流言,最可怕的是,因为吸纳了太多征役新丁,此时连军中都压不住士气低落。</p>
许多士卒都不愿和兖州开战,而且对未来粮草之事十分担忧,前景可谓困难重重,令人心中忧虑。</p>
这时的徐州,真正到了最艰难的时候。</p>
下邳城楼上,身着黑袍,头戴冠帽的儒生一路拾级而上,快步急趋进了门楼內,一眼见到吕布垂头丧气,心中顿时不耐。</p>
乱忙走到他身前,道:“奉先,今日是否又饮酒了!?”</p>
他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酒味。</p>
“没有,”吕布笑着起身,神情有些落寞,他在这段时日深深地认识到,自己并不具备治理一州之能。</p>
尽管他一接任时就笼络了士人派、丹阳派的许多人手,可后续的政令依旧还是一头雾水,他能够顾及的也就是厉兵秣马、积攒粮草。</p>
可治理各郡,任用官吏他根本不知如何任用擢升,只能倚仗于两个人,陈圭、陈登父子。</p>
可是这两父子也并没有倾力相助,他们只是听令行事,每当要到重大决议的时候,或者是吕布问策的时候,他们就会三缄其口,支吾其词。</p>
简而言之就是装傻充愣没有任何计策,刚开始吕布只是感慨于局势难行,连他们当地的大族官宦世家都毫无办法。</p>
而且陈宫虽然有策,却碍于无人可用,毕竟他也不是本地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陈宫的名声已经臭了。</p>
无论以什么理由,先背叛了兖州世族迎奉曹操,四处奔走令他得以在东郡落脚,后又反叛曹操,和张邈迎意图迎吕布。</p>
这两件事,就足够让人唾弃,当然,他们不会大肆唾骂陈宫,只在心中嫌隙;却会将狡诈恶徒之名,“冠”在吕布头上。</p>
这就像是曹操给典韦赏赐一样,不必大张旗鼓、堂皇作事,而是私下里说一句就行。</p>
因为好糊弄。</p>
骂陈宫太狠,以后自己的退路如何?是否绝了自己改投的路途,所以留一线也无妨。</p>
至于吕布,粗鄙的五原武夫,背着他直接开骂,当面从心的唤一声温侯,问题不大。</p>
“眼下,徐州想要安心内治,已经不可能了,奉先呐,当初我就不想让你接手徐州,应当只取一地安身,与陶谦相互可制衡,而主要的政事依然倚仗他,可你非是不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