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地松了口气，有些狼狈地站到这位顾问身后。</p>

他不敢去看海涅失望的眼神，只能讪讪地笑。</p>

他对这位年轻的顾问已经彻底服气，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了。</p>

海涅走到众人前，嘴角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p>

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尖耳朵，凡是被他看到的人都不安地低下头，躲避着视线。</p>

“下雪了，冬天来了。”</p>

海涅缓缓道：</p>

“所以，从今天开始，这扇门会关上，不再接纳难民。”</p>

人群中顿时传出窃窃私语。</p>

“那…那要是再来人了怎么办？”有人故意提高了嗓门。</p>

海涅问：“谁在说话？”</p>

那人顿时闭嘴，还往人堆里缩了缩。</p>

但这种鸵鸟行为显然没用。</p>

卫殿鸢的九个问号已经飞进了人群，围着他转起了圈。</p>

人群呼啦一下子散开，让他和燃烧的黑色问号格外显眼。</p>

那精灵腿都软了。</p>

他哆哆嗦嗦道：“大、大人，我是、是伊维卡的父亲的朋友，我只是问问他……”</p>

“哦？伱说的是刚才那个一肚子虫卵的危险分子？你认识他？”</p>

“一、一肚子虫卵？”</p>

众人惊诧。</p>

“不不不，我不认识，一点也不……”</p>

精灵连忙摆手否定。</p>

海涅笑笑：“不认识就好。</p>

“他穿着翠叶庭的军服，至少一个月没换洗了，很显然是当初的叛逃者。</p>

“他被什么东西穿透了心脏，但人还活着，代价是身体里多了东西。</p>

“很明显，他是冲着感染你们来的，我只是暂时将他隔离起来寻找治疗的方法。”</p>

顿了顿，他继续道：</p>

“枯萎之痕的叛军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们显然已经盯上了这里。</p>

“换句话说，在这之后，任何一个敲门的人都可能带着和他一样的目的。</p>

“大人，您也说了是‘可能’，那万一没有呢……”</p>

一个精灵老者上前一步，据理力争道：</p>

“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受冻饿而死啊！”</p>

海涅认出了这人。</p>

他是难民的首领，精灵叫他“年迈的乔”，玩家背地里称其为老乔。</p>

在游戏里，灼热山区诞生后，东出的玩家流亡者就由他指挥，是个相当有威望的老者。</p>

事实也的确如此。</p>

老乔在一个月前牵头办了一场物资交流会，让难民营变成了人才市场，巧妙地改善了精灵日益尴尬的处境——在这之前，他们是纯粹的造粪机。</p>

同时，精灵文化的传播也使得本该加速破碎的滤镜隐隐有了重塑的迹象。</p>

琼斯但凡有他一半的手腕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子。</p>

海涅点点头：“我理解你们的意思，我也不会拦着你们的自我奉献。</p>

“你们可以带着自己的食物和木炭走出这扇门，和你们的同胞待在外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