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已经成了奇兽的乐园，无数长着三只眼睛和两对翅膀的渡鸦正在四周搜寻猎物，你们不可能穿过那里的。”</p>

灰月心道果然。</p>

她是通灵师，又消化了奎尔库斯的部分记忆，明白污染多半与魔网关系密切。</p>

只不过之前她还心存幻想。</p>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又出手救了我？”她问：“恕我直言，我不认为阁下是出于某种高尚的品德。”</p>

“因为我们是同类，不是么？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猜测的话，那现在我已经可以确认了。”</p>

格雷笑笑：“能和一个亡灵法师心平气和地说这么多话，再加上你抵挡奇兽的手段，就足以证明阁下通灵师的身份……既然这样，我们多少也算同类。”</p>

“大姐头和你才不是同类！”一个少女愤怒道：“别想挑拨离间了，你这个邪恶的亡灵法师！”</p>

格雷并不生气，反而饶有兴趣地盯着她：</p>

“如果她承认我说得对，你会立即离开她，回到悼木城么？”</p>

眼见他如此直白地挑拨人心，灰月并不气恼，甚至露出一丝微笑。</p>

她的笑让格雷心里直犯嘀咕。</p>

很快，一个精灵少年不温不火地插话道：</p>

“别这么处心积虑，强大的亡灵法师先生，你的话就有问题。</p>

“首先，通灵师和亡灵法师的确是同类，大姐头也的确是通灵师，这是她亲自解释过的，你假设她骗了我们，才会问出这个可笑的问题。</p>

“其次，力量本身没有对错，我们不该憎恨某种力量，就像不要痴迷或是完全地皈依一样，我们面对的终究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p>

他说完之后，人群里还响起几声赞同。</p>

这群孩子的声音虽然显得稚嫩，此时却紧紧团结在一起。</p>

格雷一时愕然，半晌才重新露出笑容。</p>

“你招募了一群不错的苗子，是长老议会的人看走眼了，难以置信，他们居然会放任你离开。”</p>

“因为我在他们眼中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但在这群孩子眼中则不一样，这一点反过来同样如此。”</p>

微笑着说完这些，灰月正色道：</p>

“别拐弯抹角了，格雷先生，有什么话不妨直说。”</p>

“我的确有些事需要你们帮忙，当然，这也是在帮你们自己。”</p>

格雷抬起手挥了挥，身后的雾气便消散了。</p>

露出了一个河湾处荒无人烟的破败渔村。</p>

“如果你们想离开这里，回到低语森林，就跟我来吧，只有一条安全的路可以走。”</p>

说完他转身走向村子。</p>

那些亡灵仆从也哗啦哗啦地跟在他身后。</p>

――这一点倒是和海涅没什么区别。</p>

灰月不禁想到。</p>

亡灵法师走到哪里都带着亡灵，是因为安全感么？</p>

“大姐头，我们怎么办？”妮紧张地拉着她的胳膊问。</p>

“我们面前只剩下合作这一条路了。”</p>

灰月拍了拍她的手，回头看着这群年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