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走在洛阳城中，陆煊好奇的打量着人间繁华，略微有些失神。</p>

行人孩童，走卒商贩，算卦道人，骑马勋贵，巷中青楼......</p>

俱是人间烟火。</p>

“此城是？”陆煊发问。</p>

张陵笑着解惑：</p>

“洛阳，如今皇朝二都之一。”</p>

“二都？”</p>

“一为镐京，一为洛阳，俱是国都。”</p>

陆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p>

跟在老师身后，缓步而行，明明这座城市大的无边，恐怕有数十上百个东海市之辽阔，但却不过盏茶功夫，就从城中走到了城外。</p>

这让他有些恍惚，这种空间之上自然而然的割裂，冲荡神魂。</p>

“此为缩地成寸之术，可称神通，但于老师来说，不顾寻常漫步。”张陵又释惑。</p>

陆煊轻轻点了点头，心头生出艳羡来.......老师会的神通可真多。</p>

又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便已至一座巍峨山下。</p>

老子微微顿步，侧目道：</p>

“小煊，你身上有血气，可是杀生了？”</p>

“是。”少年躬身：“杀有百人不止。”</p>

张陵猛地瞪大了眼睛，倒不是觉得杀生破百是多么大的罪过，只是觉得费解，小师弟......也会杀生？</p>

也敢杀生？</p>

老子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又问道：</p>

“可都是该杀之人？”</p>

“都是。”少年轻声开口：“为祸一方，无不该杀。”</p>

“汝可是奉以杀制杀之道？”</p>

“回老师的话，我也不知。”</p>

老子又点了点头，居然就在这座巍峨神山之下盘腿而坐，轻轻一抚，有茶案浮现，袅袅青烟。</p>

“见你两位师伯前，先与吾论道，论汝之道。”</p>

顿了顿，他侧目，看向张陵：</p>

“你也坐下。”</p>

两人老实做礼，盘于蒲团上。</p>

“饮茶。”</p>

老子平静的参了两杯滚烫茶水，摆于案前，陆煊不敢辞，连忙捧起茶杯，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p>

茶叶入肚中，他微微恍惚，只觉得神清灵净，积年累月的疑惑消散，纷杂万象的念头也都收束。</p>

身清净，神清净。</p>

老子亦缓缓饮了一口茶，平静道：</p>

“吾每一弟子，无论亲传或记名，吾都会与他们论一论他们自身的道，譬如你张师兄，便道小，求的是名扬天下，求的是让道门光大。”</p>

张陵撇了撇嘴，心头嘀咕，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自身身上来了？</p>

再说了，光大道门，扬名自身，怎么能叫做道小呢？</p>

老子此时又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