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我是怕被刺客报复！</p>

见赵曜欲言又止的模样，梁司隶转身对夏启良道：“子安，把画像交给白雪，在抓到那蛮子前你就跟着赵公子，务必护其周全。”</p>

“啊？”夏启良打量了赵曜一眼，“那林姑娘呢？身为涉案人，她的处境也不安全吧？”</p>

“这不是还有老夫吗？”</p>

“可是......”</p>

“想必以赵公子的身家，这几日你会过得很舒坦。”</p>

见说不过对方，夏启良只得无奈应下，随即面向赵曜拱手道：“还未向赵兄自我介绍，在下钦天监司隶下士，夏启良，字子安，汴梁人士。接下来恐多有叨扰，还望海涵。”</p>

“不打紧，我叫赵曜，字...字什么来着？”</p>

如今这起案件终于盖棺定论，自身安全也算得到保障，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一时间赵曜竟想不起此世的表字为何。</p>

夏启良笑了笑，伸出右臂指向门外，“景阳兄，请。”</p>

赵曜窘迫地挠挠头，他知道对方以字相称即有交好之意，于是赶忙顺势踏步迈出。</p>

屋外弦月高悬，蓦然间，晚风捎起些许寒酥迷住了他的眼。</p>

待重新睁眼，一副风花雪月的江南夜景悄然映入眼帘——</p>

悬灯结彩，游廊画屏，叠石理水，寒梅越墙。</p>

尽管此刻的四季馆一片萧瑟，结合脑海中的记忆，却能想象出往日里秦楼楚馆、夜夜笙歌的红尘景致。</p>

刹那间，恍如隔世的抽离感油然而生，而冬夜跗骨的严寒又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皆是真实。</p>

唐俊和不仅辜负了林婉儿，同样辜负了如此良辰美景。</p>

而这一切只为踏上命途，成为术士。</p>

自然而然地，赵曜想起三名死者狰狞却毫无痛苦的遗容，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们眼中那洋溢的渴望，是对所谓超凡脱俗的肆意憧憬。</p>

于是，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问题脱口而出：</p>

“子安兄，凡人究竟如何才能成为术士？”</p>

夏启良愣了愣，下意识望向天边熠熠生辉的岁星，而沐浴其辉的赵曜，剑眉星目神采昌盛，百会穴与两侧的肩井穴霎时燃起炽烈灯焰，犹如谪仙降世。</p>

与初见时的纨绔浮夸相比简直判若天渊。</p>

“还魂借气，果真成格了.......”</p>

听着这神叨叨的呢喃，赵曜有些莫名其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