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明不是死于颠茄，这事怪不得你。”</p>

“呵，先前是你说此物能致幻致死，如今又说死因不是此物所致，如何让人信服？”</p>

庞复把玩着血色长刀，狞笑道：“趁小爷现在还有跟你理论的兴致，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担心小爷参你一本！”</p>

赵曜没有心思搭理他的挑衅，而是继续问道：“春娇姑娘，莫非每次做饭都要先自行品尝，待确认无误了才端给爱人？”</p>

春娇愣了愣，很久才回过神来，答道：“确实如此，大人是如何知晓？”</p>

“长期的试药，你的身上已经出现了颠茄中毒的迹象。”</p>

说着，赵曜站起身一边解答，一边指出：“手颤，颠茄引发癫痫的前兆。</p>

“与死者一样，瞳孔散大。</p>

“定向力障碍，也就是无法集中精力，对提问反应迟钝，不论是面对庞兄还是我，你回答问题总是很慢。</p>

“以上种种是在我了解了你二人的感情后才注意到的，这些都是长期摄入颠茄所导致的隐患。”</p>

赵曜转而面对庞复，说道：“能为丈夫以身试药的人，真的会毫无征兆地去毒害自己的丈夫吗？二人同饮共食，如若真要有一人身死，为何不是体格更弱的春娇？</p>

“既然颠茄是由老板娘所购买，只需将购买的总量与剩余的量一对比，即可推算出用量，是否为刻意下毒一看便知。”</p>

“那你总得给出个明确的死因吧！”庞复皱眉道。</p>

直到浏览了死者的记忆，赵曜这才确定死因为何，既不是颠茄，也不是诸如砷之类的毒物，不由得叹息一声：</p>

“是酒。”</p>

闻言，老板娘疑惑道：“可志明已经戒酒了啊，春娇虽然不知道，但我早些日子翻看账本时便发现志明已经很久没有买过酒了。”</p>

“这就是缘由。”赵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们都见过烟馆的瘾君子吧？</p>

“酒与大烟一样，一旦成瘾，突然戒断时身体就会感到不适，通常会出现发热心悸头痛等症状，更有甚者者则会产生幻觉，进而神志迷乱，具有攻击性，最终暴毙身亡。”</p>

此症被前世医学命名为戒酒综合征，最严重的并发症便是震颤性谵妄，与尸体的表现如出一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