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层是钦天监的术士们当值与训练的场所，少了凡人的出没，整个楼层的氛围顿时变得清幽缥缈起来。</p>

走到最里面的书阁门前，赵曜整理了下衣装，敲门道：“司隶大人，赵曜求见。”</p>

开门的人是夏启良，见桌面上的茶水已无热气升腾，赵曜便知道二人恭候多时。</p>

梁司隶眼前一亮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景阳换上官服后看起来要精神多了，哪还有半点商贾的样子！”</p>

见对方的神情毫无异样，顾虑到夏启良在场，赵曜便把喉咙里刚涌上的疑惑强行咽下，苦笑道：“大人谬赞了。”</p>

“梁叔，景阳既然已入官籍，您就快说正事吧！”夏启良急不可耐道。</p>

梁司隶笑着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五枚日月通宝排在桌面，“这是给你的赏赐。”</p>

“就这？”</p>

夏启良一脸难以置信，挣扎道：“我们可是阻止了招魂阴谋！怎么就这点儿奖赏？”</p>

“我们？”</p>

梁司隶板着脸，恨铁不成钢道：“八品刺客是由景阳击毙，和谬妄术士对抗的是我。你干了啥？就画了一幅画像，遇敌的时候还要让人家一个新人顶在前面。瞧你那出息，还有脸要赏！”</p>

随即他面色一转，和煦道：“至于景阳的奖励，稍后我再给你。”</p>

自知理亏的夏启良只得叹了口气，随口问道：“梁叔，汴梁那边怎么说？您这僭越之举怕是被罚奉不少吧？”</p>

闻言，梁司隶的脸色严肃下来，对于罚奉闭口不谈，而是对着赵曜沉声道：</p>

“经由监正大人批准，鉴于赵曜心思缜密，意志坚强，于阻止招魂动乱有功，部分隐秘可不必隐讳。</p>

“在知晓招魂邪术前，你需要先了解一個概念，究竟何为外道。”</p>

不等他回答，梁司隶便自顾自答道：“外道与各命途所信奉的正神本质上并无不同。</p>

“祂们都是天地初开时由鸿蒙一炁所化，如果说正神命途象征着秩序，那么祂们就代表着混乱，通常沉寂在这片寰宇的阴暗角落，每一次的苏醒都会给世间带去沉重的灾难。</p>

“长久以来不论是生肖地支，还是时辰都只有十二条，整个世界的运转井然有序。然而完整的命途却在不知不觉间多出了一条，那是一切祸乱的起始，就连屹立了千年之久的大乾王朝也因此而亡。”</p>

梁司隶凝视着赵曜的双眼，眼神中夹杂着痛苦与仇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