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啊，这电影你王多鱼投了。王多鱼是谁？”

这是他在平时的观点。

而徐浩锋说着说着，好奇的问道：

偶尔在地池里的游鱼翻开一朵水花，阵阵涟漪之声一下子让整个夏天都活了过来。

人无再少年。

但如果因为这个曲子，去看北野武的这部电影，你会发现它的最初观感是一部很古怪的公路片。

“我知道啊。”

许鑫说是瞠目结舌也不为过。

没有这座河流，艺术殿堂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得饿死。

可现在一个……还不是导演的人，在自己面前说他要拍一个“不是很好看”……或者说，从一开始就违背了功夫电影原动力核心的理念，他绝对会嗤之以鼻。

“这就是这本《师父》的原型？”

“算。怎么不算？都能透甲呢。换成铁针就是透甲钉。”

“反正你看，这剧本你要想拍，我就投。票房或者投资、回报啥的都无所谓的事情。你的观念很对，重要的是能留下一些什么，让大家看到真正的功夫。哪怕……它并不好看。”

等杨蜜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次卧的那个小房间里盖着被子睡熟了。

“那是够疼够宠的。”

可这种需要细品的电影，在票房上通常是炸裂的。

“那这事儿还不简单？想找投资，找我就行了。我给你投。”

钢筋水泥的都市就此远去。

“诶，好的，于老师，谢谢您啦。”

“小许，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苏萌应了一声，和孙婷陪着杨蜜一起出门了。

“……因为没办婚礼？”

“想明白怹老人家的矛盾和复杂后，我才想写一个关于这些的故事。在书里探讨探讨到底是那些不教东西的师父们的错，还是说……在他们意识到武林已经不适合那个时代后，自身的茫然要不要传给下一代……”

走时候要是匆忙的话，甚至都不用说声谢谢，反倒会得到一句“学生，好好考啊”的美好祝愿。

许鑫也一愣：

“什么？”

徐浩锋点点头：

可许鑫听着这话，却有些好奇：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赤坎，或者说全国人都在关注一件大事。

但第二遍在慢慢看，就会发现观感好了很多。

要是平时，处于理智状态下的许鑫听到这话，可能会笑着安慰一句“回去多吃点六味地黄丸，啥都有了”之类的玩笑话。

“老徐你……也想拍电影？”

并且打定主意，一会儿等老徐走了，把这部名为《师父》的小说好好看看。

“因为怕我爱上……也不对，现在想想，应该是怕我嫌弃才对。喜欢人家武术队打的漂漂亮亮的拳法腿脚，嫌弃怹老人家教我的那些……看起来根本不漂亮，但怎么打人怎么有的东西。

“嗯。”

“……啊？”

“唉……”

连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就冒出来这么一句的许鑫挠了挠头：

徐浩锋一愣。

因为不再去《一代宗师》剧组，他还打算这两天早上起来早点，给学生们当司机。

舒适之中，徐浩锋叹息了一声：

“真好啊……”

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无奈：

“我其实有了这个想法后，就一直知道这是一个难点。说句难听的……就算奔着小成本去制作，那也得几百万吧？可一想到拿着别人的钱去弄事儿，自己却赔了，我心里也不落忍。可问题是……我是真想留下点什么……我说实话，小许，你知道这个《师父》的小说我有个最不满意的地方在哪么？“

这也是功夫片能发展至今的原动力之一。

一，我有钱吗？

二，我缺钱吗？

许鑫就知道老徐的妻子是医生。

今天是话赶话的聊到这了。

徐浩锋点点头，拿毛巾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流淌着汗水还是其他的脸。

他更喜欢老头那种你犯错，我和你沟通。

“……”

热点好嘛。

更何况他曾经还梦见过自己喝酒把人打成了植物人……

杨蜜和杨春玲也吃完了，索性就把饭桌搬到了四水归堂的外屋廊下，留给俩人慢慢喝慢慢聊。

“因为那都是假的。”

“话说你还没改口？”

“给。”

虽然小许这拍板就给自己投的做法，相当仗义，让他满心的感动。

因为天热，索性他也把外面的格子衬衫给脱了。

花有重开日。

徐浩锋摇摇头。

“……”

要是个正常粉丝还好。

师徒俩没必要寒暄那么多。

“……谁？”

连一个故事都拍不好的导演，先回去修炼修炼基本功比较好。

看了许鑫一眼后，直接翻了个白眼：

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个节骨眼，连最没素质的司机，也不愿意用喇叭惊扰到那些寒窗苦读，等待一朝改变命运的学子们。

许鑫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此一朝，天下炎黄子民的情怀与温柔展露的淋漓尽致。

“我也不知道，就随口来了一句。但意思就是这意思，你就按照你想弄的思路走呗，这剧本我给你投。”

逢人，见面。

在潜意识给出了回答后，看着老徐那惆怅的模样，他轻笑着说道：

“是呗。就跟小时候一样……不过等燕京那边装修好了，环境应该比这好。那才是真正的闹中求静，比这还舒服。”

“难在市场，对吧？”

然后咱俩一起研究出来解决办法的方式。

而俩人走后，院子里也没了人。

“我和杨蜜都没改，虽然私底下一说，就是“咱爸咱妈”怎么怎么地。但明面上还是喊叔、婶。”

这下，许鑫逐渐明白了老徐的意思。

天气是有点热，但吹着风扇，穿着背心裤衩，在这地方聊天，还真有种小时候的怀旧感。

可惜，许鑫最近都不打算去王佳卫的剧组了。

不过马路上安静了许多，这倒是实话。

“老徐，你想过没？现在已经没有真功夫了。而且，荧幕画面的呈现，本身也是一场电影工作者为观众缔造的美学盛宴。”

“那没有了。”

就包括从小我和人打架，你知道二姥爷和我说什么吗？说：“你千万不要还手。人家打你，你就跑，不行就告诉老师，或者找你爸你妈去！真要还手，也别动拳，就踢他腿，上肚子以上碰都别碰。

有的和我关系亲近的，我直接就给他了。

许鑫哈哈一笑，语气轻松：

许鑫递过去了一支烟。

三，我花钱杨蜜会生气吗？

这三个问题，甚至都没在他脑子里转过。

显然，徐浩锋也理解许鑫的意思。

夏日的赤坎古镇，四水归堂格局之下，放在院子东南角那些买来的各种花草里陆陆续续传出了虫鸣声。

这些挂上绿色丝带的车辆，都是无条件送考生上学的车子。

要是遇到了个黑粉，不说一口一个许狗的喊着吧。万一去了考场没考好，把锅扣到咱许狗身上可咋办？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而见他不想聊，许鑫也不强迫，只是借着酒劲再次许下了诺言：

许鑫笑着道了声谢。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发完，他推着俩娃：

“爸爸要去吃冰激凌啦！”

在俩萌娃大眼睛的童真无邪之下，他说出了一句最不是人的话语：

“爸爸吃，你们俩看着，好不好？”

（注1：还是那句话，别纠结高考和艺考的事情哈。因为之前不了解，后来在本章说里被一个读者科普之后，弄是弄明白了。但问题是时间线也过去了。所以没办法，只能错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