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不是瞎胡闹，是真有这个意向。</p>

老巴也没多说啥，就答应了下来。</p>

这点小事他能做主。</p>

虽说乡镇畜牧站大小也是个基层单位。</p>

每个月还会给工资。</p>

但普通的防疫员和兽医的工资也就仨瓜俩枣，跟没有一样。</p>

乡里每年喊着招人也招不进来，没人乐意干。</p>

现在好不容易有年轻人想来，没道理往外推的。</p>

于是老巴就说，待会带着陈凌在畜牧站挂上名。</p>

让他先做防疫员，至于给家禽家畜看病的事情，以后还得慢慢学。</p>

陈凌对此没什么意见。</p>

反正他要的是这个名头。</p>

再者，对他来说兽医还不好学？根本不叫个事。</p>

“二娃子，你家羊卖不卖？”</p>

两人给鸡打完药针之后，老巴就问道。</p>

“啊？”</p>

“叔，俺家除了大公羊，剩下不是刚生了小羊的，就是临产的母羊啊。”</p>

“俺知道，听你哥说了，找的就是这个羊，你卖不卖？卖的话，这小兄弟不管生没生的，连大带小一块给你包圆了，价格你们自己谈。”</p>

这二娃子是他女婿本家的堂弟，所以也没啥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了。</p>

“大的小的都要？兄弟你是羊贩子？”</p>

“哈哈，他可不是啥羊贩子，是贩子俺也不能往你这儿领啊……”</p>

老巴蹲在墙角，磕了磕烟杆子。</p>

一边往烟锅子装着烟叶一边给他解释了一下。</p>

二娃子听完明白过来：“你是想买羊回去产奶啊，这好办。”</p>

“俺家刚生了羊羔的大老黑，现在不准备卖，还得养两三年哩。不过老巴叔带你过来的，俺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家里还有两只羊，最多等一个月也快生了，能匀给你一只，你挑个对你眼的牵走吧。”</p>

“行，看看去？”</p>

“来，过来看看吧。”</p>

于是二娃子就把二人带到了鸡舍的最顶头那边的羊圈。</p>

他这里的羊圈，就是在和鸡舍隔开的一个宽敞房间，加了几道围栏，里面养着七八只山羊，黑的白的都有，个个膘肥体壮，还有一只高大健硕的黑色大公羊，威风凛凛，养得确实不错。</p>

陈凌跟着站在围栏前往里面看了看，发现怀了羊羔的不算少，居然有四五只挺着大肚子的母羊，混在群羊之中，人一来就咩咩叫着站起来，走到围栏跟前，仰着脑袋，等着喂食。</p>

其中还有一只黑色的小羊羔跟在一只黑山羊身后，紧紧挨着母羊的后腿向外好奇的张望。</p>

“小兄弟你看，就是这两只肚子最大的，你挑一个吧。”</p>

二娃子指了指挺着大肚子的两只老母羊，一黑一白，和另外的母羊相比，这两只就快要临产了。</p>

陈凌蹲下来打量着，白羊奶奶挺大的，鼓囊囊的垂着两大坨，黑羊倒是不太起眼。</p>

正想说他相中了这只白羊呢。</p>

老巴这时候突然提醒道：“俺多句嘴啊，这两只羊里边，黑羊出肉高，是肉羊，白羊是出奶高，是关中来的奶山羊。”</p>

“这奶山羊，生了羊羔子，一年里有个五六月奶水不断，产奶多得很，也有一样不好，就是等你家里没人喝羊奶了，这肉嘛杀了也没几斤肉，出肉少，还不太好卖。”</p>

“黑山羊生了羊羔子，好好将养着，最多能让你喝两三个月的奶，出肉多，肉价高，你好好考虑一下吧。”</p>

不得不说，老巴是个很合格的骡马经纪，该说的都给你讲清楚。</p>

让你自己做决定。</p>

或许这也是他这么些年，名声越来越大的缘故吧。</p>

二娃子对此见怪不怪。</p>

“咋样兄弟，老巴叔给你说明白了，想好挑哪只没？”</p>

“嗯，我这也摸不准好坏，这样吧，你一只是卖，两只也是卖，要不这两只让我一块牵走得了……”</p>

“不行不行，俺就卖一只，给你松口还是看在老巴叔带你来的，别人来俺一只都不卖给他。”</p>

“我每只给你涨一百块钱。”</p>

“那，那你牵走吧。”</p>

……</p>

买完羊，大集上的人也多了起来，道路两旁密密麻麻全是摊子，一个挨一个，一个挤一个。来赶集的男女老少或者背着小篓，或拿着口袋，有的边走边说笑着，有的看到心仪的东西，驻足停下问价，一片热闹哄哄的景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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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让，让一让了……”</p>

陈凌跟在老巴身后，牵着两只挺着大肚子的羊，在人群之中吆喝着穿行。</p>

人们听到声音纷纷避让开，然后就看到陈凌后边一黑一白两只大肚子的母羊，咩咩叫着，顿时有点诧异。</p>

“后生，这俩母羊快生小羊了，咋还拉出来卖？”</p>

“不卖啊，谁说卖了，这是我刚买的。”</p>

“买的？谁这么傻，快下羊羔子了，还拉集上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