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身子微微后靠,双臂撑在臀后两侧,双腿交叠微伸,高耸雪丘挑起轻薄罗衫,露出一线雪白腰肢。她稍作思考:“长青的道法修为,放眼整个大夏,应该没有同龄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很多专心道法之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长青的境界。他的资质天赋高得出奇,这个假道士难不成在娘胎里就开始修道了?”
“这么厉害?”程三五连连眨眼,颇感意外。
阿芙笑道:“假道士获得这么多人青睐,也不全是因为他的师父入宫面圣。假道士自己就是那种一等一的天才,这种人就算不能拉拢,哪怕结份善缘也是有必要的。”
程三五抓了抓胡子说:“真没看出来啊……”
阿芙见他此举,忽然一抬手扣住他的下颌,来回打量,力气之大,程三五一下子挣脱不开。
“哎呀,你干嘛?”
“把胡须剃了。”阿芙忽然言道。
“为啥?”程三五大感不解,赶紧伸手捂着下半张脸,争辩道:“我又没犯法,这胡子好好的,干嘛要剃掉?”
中原历来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男子一贯蓄须留发,只有犯罪之人才会受髡刑剃去须发。自己一个大男人光着下巴走到大街上,一定会引来他人嘲笑!
“我不喜欢。”阿芙直言好恶:“当年南朝齐梁之时,世家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从容出入、望若神仙,那才活得像模像样。”
程三五极不情愿:“可是……剃掉胡子,我不就变得跟阉人一样了?”
“你今后就是给内侍省办事了,像阉人才对嘛!”阿芙狡黠一笑,双眼细眯,好似两弯月牙。
程三五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鸡皮疙瘩狂冒不止,阿芙有心捉弄逗趣,拖着他来到一旁梳妆台前坐下。找出一把修面薄刃,摁住程三五的脑袋便是一通迅捷刮剃,转眼间就让他下颌唇边一片光滑。
“这样就好多了!”阿芙挥手掸走被刮下的胡须,打量着程三五那棱角分明的英伟脸庞,不由得笑道:“你看,剃了胡须,脸都小了一圈,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
程三五开心不起来,他望向镜中自己,哀叹男子气概从此与自己告别了。
“用得着这样哭丧着脸么?”阿芙一臂环抱程三五肩颈,难忍笑意。
“我没想到修炼内功,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程三五欲哭无泪。
“对,内功……刚才扯远了。”阿芙来到程三五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头,让他身子微微后靠,脑袋枕在雪丘沟壑间:“炼就内息之后,便是要不断积累,通常都是凝炼于丹田,形成气海。待得内息厚实,便要加以运转。”
“怎么运转?”程三五问。
阿芙答道:“先走任督二脉,世上内功多是如此,往后不路数才渐生差别。所谓内功心法,便是让心念伴随内息一同运转,做到心息相依。
“而习武之人,往往还要搭配招式,让肢体筋骨带动内息游走全身,从而做到开窍拓脉。此举除了让经脉丹田厚蓄内息,也能打通全身筋骨关节,便于内劲发动。
“这一步对于多数人来说是水磨工夫,照样是潜心多年才略有小成,可你却能一迈而过。世上所谓练武奇才,便是跟你类似,筋骨不凡、经脉通畅,省却许多功夫,内息积累远比常人要快。”
其实在阿芙看来,程三五的身体比所谓的练武奇才还要神奇,一身双脉、内息天成,遍走筋骨发动的强横劲力,哪怕是习武多年的武林名宿也不敢硬接。
“按你这么说,不同门派、内功心法不一,练出的内息是不是就有差别?”程三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