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见状,只是微微一顿,却未见丝毫惧色,狂性不减,剑意更为勃盛,剑上碧芒裂风低鸣,亟待饮血。
下一刻,双锋交竞,芒刃四激!
……
柳娘一路急急而奔,不顾夜间山路难行,催动轻功朝着山脚庄园而去。
“老夫人在哪里?”刚来到庄中,柳娘额头满是细密汗珠,不顾整理仪容,拉住一名巡夜庄丁着急询问。
“好像是在摇碧院……”庄丁刚说完,面前风生,柳娘已是纵身跃走,惹得一阵惊叹。
柳娘来到摇碧院,甚至来不及叩门通报,直接闯入屋中,就见何老夫人正在与程三五、阿芙两人交谈。
“不好了!三娘忽然闯到梅花观,正在与长青先生交手!”柳娘开口便说。
程三五闻言变色,率先站起喝问:“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柳娘带着哭腔道:“三娘来得毫无征兆,初时还有些迷糊,后来突然动手,还是长青先生替我牵制住她,让我前来报信。”
“那个三娘是什么人?”程三五回头望向何老夫人。
“是老身的孙媳妇。”何老夫人面沉似水:“她当年不幸被范中明掳走,惨遭凌辱,致使心智失常,平日里都在后山养病,不见外客。”
“我去梅花观!”程三五抬脚便要走。
何老夫人见识过程三五的能耐,她唯恐对方出手不容情面,伤及三娘,连忙劝告:“程郎君,三娘举止颠乱,万望手下留情!”
程三五停下脚步,撇嘴问道:“范中明的脑袋呢?还没扔掉吧?”
“尚在!”何老夫人立刻朝柳娘吩咐:“你去把范贼头颅拿来。”
柳娘应声同时飞奔而出,屋中仅有一个镇定自若的阿芙问:“你打算怎么办?”
“没想好。”程三五也不掩饰:“这位三娘不是被范中明欺辱过吗?将她引开便是。”
“老身脚程慢,先走一步。”何老夫人也没有拖延:“吴岭庄里,三娘兴许只认老身一人了。”
片刻之后柳娘抱着装有范中明头颅的木匣来到,程三五也不废话,提起那个伪造的脑袋,问清梅花观的方位,直接纵身腾空,足下火飙,半飞半跃地往山上而去。
当程三五赶到梅花观时,内中寂静无声,早已不见人影。正堂院内,地面墙壁布满交错剑痕,四周仍有剑意残存,地上还有破碎瓦片与剥落墙皮,可见先前战况激烈。
程三五放空心思,方圆天地万籁尽数入耳,很快便捕捉到剑锋交击响动,立刻寻声而去。
一路纵跃狂奔,尚未看清人影,便有数道剑气无序狂泄而出,带着狠戾决绝之意,一举扫倒成片竹林。
倒伏竹木间,长青倒飞而出,身上灵光满布剑痕,好似即将崩碎的琉璃器皿,嘴角一抹血红,必是受了内伤。
而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三娘白衣褴褛,露出一侧香肩,头上青丝无风自扬,脸上带着病态狂笑,双眼流泪不止,大喜大悲,周遭剑气回旋不定,草木土石尽为之摧。
“把三郎还给我——”
凄厉尖叫,三娘挥动长剑,碧色剑气破风而出,长青全力一挡。
然而只听得一声龙吟虎啸响彻山林,炽烈炎风沿地席卷,百炼神刀从天而降,悍然轰散狂戾剑气!
长青飞退身形一稳,感觉一只大手按住后背,壮实有力。
“看你这样,倒是长进不少。”程三五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