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回头,炎流经天呼啸而至,竟是直接将那尊靛蓝精怪当头劈成两截!
炎流去势未绝,烟雾两分之际,显露出藏身其后的胡人老者,他满脸惊愕,但反应及时,手上戒指灵光闪烁,一面如同上好琉璃的盾牌护在身前。
铿然一声,炎流将盾牌击得裂痕满布,胡人老者只觉得面如火焚,赶紧催使脚下飞毯带着自己后退回避。
幸好炎流之势终被遏制,胡人老者定睛看去,那面护身盾牌上,竟插着一柄环首横刀,不知是被何人扔来。
正要观察下方,那柄横刀忽生激颤,本该消散的炎流无端再发,竟是一举破盾,射向胡人老者。
“不好!”
胡人老者急退之际欲再施法术,奈何横刀如星奔电射,快不可当,直接贯穿老者胸膛,钉在后方地上。
“到底是……”
还没来得及看清何人动手,那柄横刀像是活物般,离地自飞,带着旋斩势头,将胡人老者首级斩下。至于什么飞毯、灯壶,也一并掉落在地。
眼看横刀飞旋,最终落在一人手上,来者雄阔奇伟,骑着一匹枣红大马,气势逼人。
田校尉勒马回头,赶紧问道:“你是何人?”
“内侍省,昭阳君!”
程三五用刀背敲着肩膀,咧嘴笑问:“你也是逆党一员?”
田校尉听到内侍省之名,当即脸色大变,朝麾下惊呼道:“放箭!”
然而不等这帮逆党乱兵动手,程三五一拍马鞍飞身而起,挥刀斩出磅礴炎流,那些兵士顿时浑身着火、惨嚎不绝,转眼烧得内外焦熟,连甲胄铁片也熔在焦烂血肉中,形状惨烈。
田校尉胯下马匹受惊嘶鸣,他正要夹紧坐骑,胸口便挨了重重一击,被程三五一脚踹飞。
“说,你们逆党在江都还有多少人?”田校尉落地后,被程三五一脚踩住,震得他七窍流血。
心知死路一条,田校尉发狠骂道:“昏君走狗!”
程三五翻了个白眼,抬脚一跺,血肉飞溅,硬生生将田校尉上身躯干踏成碎烂血糜。
此等凶悍举动,早已让在场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程三五望向远处那些还未逃散的胡商,喝问道:“你们也是乱党?”
这话一出,哪里有人敢答话,这帮胡商争先恐后试图逃离。
却见程三五嘿嘿一笑,抄起田校尉那柄长刀,奋力掷出,一口气贯穿七八人,然后飞掠追去,手持百炼神刀撞入慌乱人群之中,不问缘由,直接大开杀戒。
炎流刀光翻腾,前一刻还在杀人放火、劫掠逞凶的胡商,此刻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运气稍好的,直接被程三五一刀砍下脑袋,省了许多零碎苦头;运气不好的,跌倒在地先是遭受一番践踏,然后被程三五挥出刀光腰斩,拖着肠子爬地惨叫,承受最后片刻痛苦。
一通疯狂杀戮过后,里坊长街早已遍地血腥,断肢残尸枕藉交错,墙壁上刀痕深刻,带出一抹鲜艳血痕,宛如泼墨。
可即便如此,这堪比地狱般的场景,仍有多位活人幸存,他们都是被胡商强行掳走的妇孺,方才狂乱的炎流刀光,竟然没有杀伤他们。
“喂,来几个人!”程三五将靴底血污蹭在一旁门槛上,顺便朝后方张藩等人招手:“把这些活口带走,该送回本家送回本家,该放走放走……妈的,下次还是要多使点劲,把伤口顺便烤熟,省得弄老子一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