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便是新帝登基后的诸多政令,其中包括抄没许多关中豪贵的产业。
“新皇帝是长青?!”
回到长安的阿芙为稳妥起见,没有直接去皇城报告,而是到天香阁找绛真了解情况。
由于内侍省饲养信鸱的地方也是在太极宫后苑,导致绝大部分信鸱都受困之人被吃光,所以阿芙前往西域一趟,也变得消息闭塞了。
“芙姐姐没想到吧?我知道后也是大吃一惊呢!”绛真平日里常驻长安,就是负责为阿芙搜集消息。
但阿芙只是有些惊讶,转念便冷静下来。她几乎能立刻认定,眼下这种情况就是程三五刻意引导的结果,以大夏太祖胎元精血打造的身躯,本就比他人更早察知长青的真实身份。
“陆相这回可是不声不响,彻底大权在握了。”绛真摇头感叹,望着较之平常要萧条许多的平康坊三曲地:“长安城内如今都在传,说陆相心怀不轨,暗地里跟妖人勾结,谋害圣人和众多皇室宗亲,就是为了扶植新皇帝,以便自己完全掌控朝局。”
阿芙一眼看出端倪:“这是有人在故意散播谣言。”
“可能是叛军安插在长安的奸细,内侍省这些天到处在查,也派人来天香楼问过。”绛真叹道:“芙姐姐,这场仗朝廷能打赢么?”
“我不通兵事,看不出来。”阿芙也不避讳:“这样吧,你和望舒带着人离开长安,去湖州避避风头。”
秦望舒有些不解:“芙姐姐要一个人留在长安吗?”
阿芙叹了一口气:“我还有一桩事情要办,你们跟在身边反倒是拖累。至于内侍省,也算给他们最后一个交代吧。”
当阿芙独自一人前往翊善坊,正巧撞见行色匆匆的任风行。
“上章君,你回来了?”任风行捧着一个玉匣:“看你这样,似乎并未找到饕餮?”
“走了几处地方,并无线索。西域茫茫,我也不可能找遍每个角落,所以就回来了。”阿芙望向太极宫:“如今长安形势大变,阏逢君若是有暇,可否给我讲述一番?”
“我正好要进宫,边走边说吧。”
如今太极宫早已作废,听政议政安排在大明宫,而翊善坊恰好就毗邻于此,往来最是便捷。任风行与阿芙都是内侍省的人,出入自然未受阻碍。
“没想到我离开短短时日,居然发生那么多事。”阿芙大体了解过后,不禁感叹一句。
“上章君,如今饕餮已经不再是程三五了。”任风行提醒道:“希望你行事不要囿于过往私情。”
“阏逢君这话是小瞧我了。”阿芙云淡风轻地笑道:“我可是母夜叉,岂有被私情妨碍的道理?”
二人一直来到深入宫中,得知长青刚在宫城北边的禁苑检阅陇右将士,并赏赐大笔财帛,经过一番通报才来到延英殿,见到长青正在与陆相和几位节度使议事,阿芙二人就在殿外候见。
阿芙耳力敏锐,能够听到殿内传出争论之声,显然是对具体调兵遣将各有不同看法,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几位节度使离开。
“任首席为何前来?”陆衍站在殿门处问道。
“我有一项事物要进献给陛下。”任风行捧出玉匣。
“这是何物?”陆衍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百窍纳真丹。”
任风行正要解释,就见一名身披柘黄袍服年轻男子从中走出,正是长青。
“哎哟!这不是长青嘛?换了一身御服,倒还真有几分人君气象。”阿芙十分大胆,在他身旁绕了两圈,啧啧称奇,一副旧日老友的言行作态,让跟在后面年轻宦官满脸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