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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讽刺的是,当回过头去想时,却真的没有任何一方在这样的“利用”中受到伤害。</p>
胡狼想搞乱南掸邦,然后大卖军火,他做到了;佤邦和第七旅想驱虎吞狼,他们做到了;756旅的何邦雄想巩固南掸邦的堡垒,逼迫505这个投降派倒戈,然后以战争去从缅方手中夺取更大的话语权和更大的利益,他也做到了。</p>
哪怕是自己,都赚到了钱,迎来了一波更大的机会</p>
那么问题来了,倒霉的是谁?</p>
是一个绝对没有人会同情的毒贩,以及跟毒贩勾结的投降派。</p>
哦对了,还有在这一次的大事件中犯了蠢的陈家人.</p>
天才。</p>
这么说起来,糯康如果要报仇的话,甚至都不应该找自己,而是应该先找吉雅</p>
陈沉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说道:</p>
“很有力的理由,但我更想杀掉你了。”</p>
“你的确已经出尽了所有底牌,但你只要活着,就还会继续摸牌。”</p>
“我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但任何的不可控,对我来说都是风险。”</p>
听到这话,吉雅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p>
“也许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让我生不如死。”</p>
“奴役我,控制我,虐待我怎么样都行。”</p>
“你不喜欢这样的风格吗?或许你喜欢更纯情一些的,我也不是不可以。”</p>
陈沉没有搭理她。</p>
车子一路向前,没多久就过了达邦,重新开上了孟洋公路。</p>
道路平坦,车辆的行驶变得平稳起来,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陈沉突然开口说道:</p>
“你是一个非常割裂的人。”</p>
“我记得第一次把你从万和乃营地里救出来的时候,你非常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p>
“但后来押送你时,你面对激烈的冲突极为慌张,如果不是林河看着你,你一定会出大问题。”</p>
“而现在.你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p>
“你甚至敢挖开坟墓切下尸体的手指。”</p>
“所以你到底是精神分裂,还是故意表演出了那种‘慌张’?”</p>
吉雅愣了一愣,随后摇头。</p>
“这并不割裂啊。”</p>
“我比任何人都怕死,更怕毫无意义地死去。”</p>
“一颗流弹就能要了我的命,我怎么会不慌?那种恐惧你不可能理解,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战士。”</p>
“但我不是.我只是个阴谋家,我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p>
“你以为我是怎么被万和乃的土匪抓住的?”</p>
“我不是落入了什么陷阱,我只是在逃往小勐拉的途中经过了勐卡,然后恰好被他们拦了下来。”</p>
“枪声和子弹把我吓傻了,我没法反抗。”</p>
她的神情很真诚,毫不掩饰自己的弱点。</p>
“你不怕尸体,却怕子弹?”</p>
“尸体会对我开枪吗?”</p>
“.有道理。”</p>
陈沉接受了她的解释,因为这的确很合理。</p>
处理了一万具尸体的法医一旦上了战场,也仍然会被吓得浑身僵硬,这是人的本能。</p>
自己真的不可能用这样的“特征”去评判吉雅,因为那完全不具有可参考性。</p>
别人的死亡和自己的死亡,终究是不一样的。</p>
陈沉再次沉默下来,吉雅也没有说话。</p>
就在车子即将开进勐卡的时候,吉雅突然转向了陈沉。</p>
她似乎想要握住陈沉的手,但被陈沉敏捷地躲开。</p>
于是她便只是直视着陈沉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p>
“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成见,或者说是警惕的防备。”</p>
“这没关系。”</p>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想过要对你不利。”</p>
“严格意义上讲,你救了我三次,给了我三次继续活下去的机会。”</p>
“想睡你只是开玩笑,但如果以后某一天,真的有那种必要的话.”</p>
“我会还你一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