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皇后呼吸一滞,心头震动,痴痴望着中央身子单薄消瘦的姑娘。
皇帝眼神微动,脸色愈发可怖,“朕瞧你是昏了头!”
谢晚舟闻言咬住下唇,俯下身子,保持行礼的姿势,“求皇上给全天下的女娘一个机会!”
“哪怕……”谢晚舟语气里染上一丝委屈,轻声道,“哪怕只是建个女学……”
皇帝冷笑一声,将手里的汤匙砸在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身侧的皇后缓缓跪了下去。
皇帝眉头皱得更紧,喃喃道,“皇后,你这是作甚?”
祝皇后脸色微白,语气轻柔又坚定,“皇上,若晚舟的法子可行,少说能保十年不起战乱,臣妾求您看在她一片赤诚的份儿上,酌情考虑此事。”
皇帝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眼巴前他是骑虎难下,这赏也不对,不赏也不对!
“皇上……”
正是焦灼之际,张德掀开厚重的帘子,跻身走了进来。
皇帝听到声音,不耐烦的挑眸,沉声道,“又有什么事!”
张德怯怯进屋,视线扫过跪在地上的祝皇后和谢晚舟,更是夹紧了尾巴,不敢惹怒上头那位,“回皇上,永诚候夫人来了。”
皇帝闻言,冷嗤一声,横眉竖起,扬声道,“宫中什么时候成了旁人说来就能来的地方?”
张德一惊,连忙跪下,“皇上息怒,永诚候夫人是思女心切,见谢小姐迟迟未归,又有皇后娘娘口谕,才入宫寻找…另外……候夫人还带来了一条消息。”
皇帝托着额头,脸色极差,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张德咽了下口水,小声道,“与九公主定了亲的邵家执意退婚,宫外已经传遍了,百姓们皆知九公主是自由身,眼下那些有女儿的大臣都……”
啪的一声,上好的青釉瓷杯砸落在谢晚舟身边。
“皇上!”祝皇后大惊失色,伸手欲拦,“晚舟还只是个孩子,皇上何苦与她计较?”
谢晚舟像是被吓傻了似的,僵住身子不敢动弹。
“好一个永诚候府!”皇帝猛地站起身,一脸怒容,“你们母女算计来算计去,竟敢算到朕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