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娄半城一饮而尽,笑道:“我当年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这个事情,不知道多少当官的找我谈过。”
顿了顿,娄半城又说道:“前段时间,我家老大那个事,你知不知道?”
何大清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您也太高看我了。轧钢厂当时知道这个事的,估计不超过一巴掌。我到哪知道去?也就最近听了一耳朵。”
“孽子啊!”娄半城相当难过。
何大清并没有问什么事,而是举杯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我家柱子,自从他娘走后,我就没管过他。不也好好的?娄董,说句风凉话,您的儿女心啊,太重了。小孩子总要摔摔打打几回,才知道什么叫疼,什么不能碰。”
娄半城闻言沉思半晌,虽然何大清的话语不好听,却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何大清笑道:“不过也比我好,我当年要不是柱子拦着。说不定就跟白寡妇跑了。那别说现在这样坐着跟你喝酒了,就算回四九城也得偷偷摸摸的。”
“你有一个好儿子。”娄半城闻言叹息道。
何大清听到这话,连连摆手说道:“娄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男孩子从小还是摔摔打打的好。
你说大少爷那个,我不知道具体,但在开馆子做生意的角度来说,并没有什么错误。”
娄半城苦笑道:“老何啊,你啊,还是那么拘束。
我因为这孽子,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可以说把我多少年经营的那点名声,全部都丢了。唉,眼光不行啊。”
何大清不知道娄半城说的眼光不行,是说他大儿子,还是说娄半城自己选接班人这个事情。
娄半城是对何家有恩,但何大清也为娄家服务了那么多年。别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厨子,都是七八十的时候,他在娄家钢厂只拿四五十。这本来就有报恩的原因在里面。
所以何大清自觉不欠娄半城的,但多少年的上下关系,又没有闹过什么大矛盾,何大清也不能翻脸不认人。
两人又闲聊几句,娄半城终于问道了自己关心的话题。
娄半城问道:“老何,问你个事,请你务必诚实回答。前一段时间那个事,到底是真因为柱子家添孩子,还是你听到了什么?”
何大清知道今天娄半城喊他来,肯定要说这个事情。
何大清也考虑过,到底是糊弄过去,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