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海，命运的星空。</p>

他倒没想到，原来归无海是这样形成的，加上星空一起，这下不止是伊露丝，连梅娜也牵扯进来了。</p>

剩下一个阿奈凝。</p>

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他也丝毫不意外。</p>

但罗维好奇的是，米诺妮就没想过问他神战的结果吗？</p>

身为一千二百年前的神战亲历者，她既然决定参战，并在战斗中陨落，给人的感觉却太无欲无求了。</p>

当初该不会是被忽悠着就参战了吧。</p>

“我去你建立的纯白之地看过了，”罗维说道，“至今仍有人记得你。”</p>

“是吗……”米诺妮低头陷入忖思。</p>

她没有欲求没关系。</p>

薇弥尔和莎耶当初不也没欲求，现在一个在陷阱里不肯出来，一个脑子里拼命想着怎么挣钱。</p>

“我偶然多瞥了一眼，没想到会在这个世界投射下痕迹。”</p>

魔族国的纯白之地果然不是她的所在，竟然只是对这个世界多看一眼的结果。</p>

该说不愧是一级神吗？</p>

“你身处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罗维问道。</p>

“那是一片只有白色的空间，但外围是黑色的……”</p>

两人坐在沙地上，聊了许多有关她故乡的事情，那并不属于世界范畴，应该被定义在界外区域。</p>

无论她的见识还是理解，都和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连当初理解人类的语言逻辑都花了很长时间。</p>

包括那纯白的小花和鸟儿，也是她试图理解人类描述的结果。</p>

但她并不知道，鸟儿是会迁徙的，而不是只待在一个地方，花朵也有开败枯荣，而非永远维持着盛开的模样。</p>

到了最后，米诺妮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的大海。</p>

“看来时间到了。”</p>

“你的这个使者也要消散了吗？”</p>

“是的。”</p>

罗维若有所思，起身站了起来，拍了拍身后的沙，朝她伸出了手。</p>

“还会再见的吧？”他问道。</p>

米诺妮仰头看着他，似乎正在理解这行为在人类逻辑里的意义，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从表情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p>

“会的，”她轻轻点了点头，“但你始终没告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你想要什么。”</p>

“这个可以下次再聊。”</p>

“……好。”</p>

犹豫片刻，米诺妮朝他伸出手，两人在触碰的瞬间，少女化作一道纯白的光芒，消散不见。</p>

罗维低下头，只看见沙地上插着一朵娇嫩的白色小花，微微摇晃着，像是在向他挥手。</p>

难怪心智这么稚嫩。</p>

“原来只是一朵初开的花儿吗。”</p>

他低下身，连着下面的沙地一起将花朵捧了起来，装进带有她气息的空瓶子里。</p>

……</p>

“怎么样？”</p>

回到几人这边，薇弥尔第一个迎了上来。</p>

罗维点了点头，将和对方提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同时告知，那位使者只是魔神残余力量留下的白色小花。</p>

至于她本体的态度，从之前通过意识向他传达的话语，大概也能判断得出来。</p>

同样很单纯，但未必会有使者这般稚嫩。</p>

“纯白无垢之神……”薇弥尔听完微微呢喃着，“给我的感觉不太像魔神……”</p>

两人刚才坐在海边的模样，实在太过和睦，她看见莎耶也时不时地在意。</p>

唔……</p>

希、希望不会变成那样。</p>

“如何？”罗维看向伊露丝。</p>

他没有隐瞒归无海形成的事情。</p>

“如果归无海是一千二百年前形成的，只会让我感叹魔女们的愚蠢罢了，”她轻轻笑了笑，嘴角却微有苦涩，“只因为一个不知何时实现的预言，历任的魔女花费数千年驻守在森林里。”</p>

到了如今，寂夜森林的魔女已由当初的派系落寞为一脉单传，而过往那些魔女所守候的，不过是大片毫无意义的历史空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