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庵里出了窃贼,我们要检查一下马车。”
果然,是山上追下来的人。
“不行!”
车夫立刻拒绝,车里可是府上的大夫人,这要是出了问题,回去可是要受到责罚的。
“这可由不得你!”
“干什么,住手,你们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驾车的车夫空有一膀子力气,却根本不是拦路人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制服按在了地上,其余人不但弯腰仔细检查起马车底部,车厢也没准备放过,伸手就要拽帘子。
邬宫心中一寒,匕首再度出鞘。
可就在此时,身旁的妇人却抢先一步拉开了车帘,用自身挡住了身后的邬宫,:“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竟然敢私拦马车!”
虽然她气势如虹,可外面的人却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伸手一推就把她拨到了一边。
“让开!”
眼看着自己即将暴露,邬宫决定先下手为强,眼中寒光闪过,借助着妇人身体的遮挡,用力的刺出了手中锋利的匕首。
刚刚才把妇人拽开的男人,眼前白光一闪,匕首已经没入了咽喉,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稚嫩的少年,双眼迅速充血,鲜血沿着嘴角朝外流淌,身体却一下子僵直站在了原地。
“看什么呢!里面有什么!”
他的同伴察觉到了异常,刚出声询问,却只看到男人满脸鲜血,直直的仰面倒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一個手上拿着匕首的少年,也蹿出了车厢,挥手间,将匕首插入了驾马的后腰。
“嘶~”
吃痛之下,驾马发出了尖锐且痛苦的哀嚎,也不管前面是不是还有人阻挡,四条腿用力的在地上一蹬,宛如闪电一般朝前冲刺。
“在车上,发信号,追!”
白色的烟火冲上云霄,爆响声中,驾马跑的更快了,邬宫脸色苍白的的拽住乱晃的缰绳,妄图控制马车前进的方向。
可他哪里会驾驶马车?
这东西可比开车难多了,开车驾驶的毕竟是死物,只要理解机械操作原理就能够正常的运作。
可马车驾驶的却是活物,它有自己的想法。
况且,现在驾马发狂,根本就不听邬宫的指挥,只知道闷着头嘶吼着朝着前方狂奔。
木质的车轮和地面相互撞击,不停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感觉随时都会出现因为过度撞击,而彻底散架的悲剧。
邬宫在内心不断的祈祷,祈祷着自己能够逃出生天。
努力稳定住自己的身体,邬宫朝着后方看去,那些追兵已经被甩的就剩下几个小黑点了。
看样子,彻底甩掉他们也就是这几分钟的时间。
可再转头的时候,他却惊恐的大叫了出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发狂的大马就已经脱离了脚下的土路,向着茂密的树林之中撞去。
邬宫目呲欲裂,左手用力的抠住了车厢的墙壁缝隙,右手不停的拖拽着缰绳,可这马根本不听指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左侧和苍天大树撞击在一起。
脆弱的车厢刹那间四分五裂,只有最坚硬的横梁完整的卡在了两棵大树的中间,被缰绳拖拽住的架马腾空飞起,沉重的身体向后仰倒,后肢扭曲,杵在地面上,就好像是站起来了一样,但却动弹不得,不断挥舞前肢朝着天空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邬宫紧紧的护住脑袋,宛如飘在空中的稻草,摔进了树林深处,好在树林之间草木茂盛,植被密布丛生,没有完全腐烂的树叶覆盖了地面,形成了天然的柔软减震垫。
因此,邬宫奇迹般的没有受什么大伤,却依旧被摔的七荤八素,天旋地转,眼前直泛黑,挣扎了好一会,都没能成功的从地上站起来。